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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知晓除羁縻之外,海外仍有异邦,而那些异邦会在某一时刻突然强大。异邦走了哪条路,强盛如华夏为何会在短短数百年内迷途,到底哪一步行差踏错,明圣如父皇,当真不曾忧虑吗?”
朱棣很少敢用这种语气同君父说话,也许是知道后来的自己做出了“谋逆”之事,他倒像是破罐子破摔了。
朱元璋看着面前神情严肃的四子,他说的直白又颇有见地,一双眸子光亮迥然,朱元璋恍惚觉得有一瞬间像是看到楚棠口中那个永乐帝在同他说话。
朱元璋心里闪过一丝别扭的欣慰,但还是不甚高兴地看向先前说话的朱标:“标儿,你也这么看?”
朱标面色沉静:“儿臣明白父皇的担忧,但后世矛头直指理学,理学又盛在明清,两代理学纲常被后世目为食人之兽,儿臣想知晓原委。”
朱元璋没有说话,朱标说的也正是他所恼怒不解的,楚棠谈到理学时,明确表示对明清两代之否定到底是什么使她,使鲁迅他们对礼教纲常深恶痛绝?朱元璋负手,一边踱步一边思忖,朱标与朱棣等人互相交换一个眼神,捏紧袍袖下的手,紧张地等着最后的决定。
殿中呼吸可闻。忽然,踱到窗边的朱元璋豁然转身,眼神如刀钉在朱棣身上:“届时若是生乱……”
“儿臣自当戡平动乱,一死以谢天下!”
太极宫。
众人看着眼前的选项都没有动作,此事非同小可,君王不示下,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好一会儿,还是有着“裙带关系”并被同僚寄予厚望的长孙无忌先上前一拱手,犹犹豫豫道:
“陛下,您看这水镜……还要继续看吗?”
“看,为何不看?”
李世民一笑,眉宇尽数舒展开来,仿佛丝毫没有被先前的变故所影响。这样的反应倒是让长孙无忌等人愣住了,这下换成他们迟疑:“可水镜中的言论……”
“有些言论的确过于大胆。”李世民调整了一下姿势,“不过尔等听她所说,可有恶意煽动之嫌?”
呃……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仔细想了一回发现,似乎还当真……没有?
房玄龄捋着胡须:“虽然后世之言确可称惊世骇俗,公然宣读亦难免煽动民心,然究其根本,无论是鲁迅还是楚姑娘,其语气更多是给人痛心疾首之感。并非是恶意,倒像是……”
“痛之深,责之切。”魏征接过了他的话。
李世民颔首,倒是说了句与帝王深思熟虑度而后动的形式作风极不相符的话:“华夏后辈,总不至于害了华夏。”
众人:……
陛下,您不觉得太草率了吗?
李世民将臣子们的无言看在眼里,笑了一下,正色道:“朕前些日子又读了一遍魏卿的奏疏,‘怨不在大,可畏惟人。载舟覆舟,所宜深慎。’诸君以仁民教朕,楚姑娘念兹在兹,不过‘人民’二字。”
“后事如何,朕与尔等本不可知,天赐水镜予这一段机缘,恐怕便该担着一份风险。鲁迅的文章写得好,闭关、送去、送来都不可取,我等若惧了后世言说,拒绝观看水镜,何尝不是又一种‘闭关主义’?”
“诸卿,勿要固步自封。”
说罢,李世民抬手,轻轻点下一个“是”。堂下的臣子看着君王的动作,竭力抑制心中涌动的情感,向着上位整肃面容,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然后抬手点向那个“是”字。
未央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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