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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的这篇文章了,还有他的碑文。
迅哥儿在《汉文学史纲要》里说,法家大抵少文采,唯李斯奏议,尚有华辞。文学史上也说,秦世不文,唯李斯一人。斯相——撑起大秦文坛一片天。】
楚棠说完,扶苏王翦蒙家兄弟等人都向李斯看了过去,连嬴政都看了他一眼,微微颔首道:“不错。”
李斯有些紧张也有些欣喜,他志在为政,但后人夸他辞章,而那篇谏疏又得了那鲁迅先生如此高的称赞,也不免心中高兴。压抑着激动,他拱手行礼:
“谢陛下嘉勉。”
秦始皇将手微微往下压了压示意他不必多礼,心里却有些疑惑。
他本人虽于文章之道不甚上心,但扶苏博雅,大秦开阔,哪怕先时亦有秦讴,怎么在后世就得了个“不文”的评价,大秦的文章当真如此不堪么?
唐朝。
李白随口吟诵起《谏逐客书》中的句子:“必秦国之所生然后可,则是夜光之璧不饰朝廷,犀象之器不为玩好,郑、卫之女不充后宫,而骏良駃騠不实外厩……的确铺陈纵横、设彩华丽,当为秦世第一,后世的评价倒也恰当。”
杜甫闻言也有些感慨:“秦世不文,亦有国祚短促之因啊!”
始皇既没,天下大乱,二世昏聩,其后便是轰轰烈烈的各路诸侯百姓揭竿而起,战乱纷纭,哪有年岁滋养文辞?
【好了,我们重新开始。】
话音刚落,杜牧正襟危坐,李商隐也准备好了夸赞之词,只待感受杜樊川的辞章之美,咸阳宫中的君臣亦是屏息。
楚棠:【及至始皇,奋六世之余烈,振长策而御宇内,吞二周而亡诸侯,履至尊而制六合……良将劲弩守要害之处,信臣精卒陈利兵而谁何。】
她洋洋洒洒诵了一长段,抑扬顿挫感情充沛,颇有些慷慨激昂。
水镜下方倏然静了一下。
唐朝。
杜牧的表情有些龟裂:楚姑娘是在戏弄我吧是在戏弄我吧?
这也不是《阿房宫赋》啊!
另一边,李商隐神情不乐,愤愤道:“楚姑娘是什么意思?这分明是贾谊的《过秦论》!她到底讲不讲《阿房宫赋》了?!”
作为杜樊川的野生粉丝,李商隐为素未谋面的“神交好友”抱不平。
汉朝。
贾谊当场呆滞:“我的文章,好像不叫这个名字吧……”
未央宫。
刘彻嘴角抽了抽:“倒也不必这么张冠李戴吧!这楚棠又憋着什么坏?”
深受迫害的猪猪陛下显然非常有经验。
北宋。
苏轼摇了摇头,有些好笑道:“贾谊此文本为遣秦之过,然上篇中,秦之过只在最末‘仁义不失而攻守之势异也”一句,前则大肆铺陈秦世创业之坚、始皇之绩,比起《阿房宫赋》之谏责,简直可以称得上褒扬。楚姑娘又有意停在此处,连‘自以为关中之固,金城千里,子孙帝王万世之业也’都不曾诵及,莫不是有意先安抚一下秦始皇?”
毕竟贾谊上篇写得实在精彩,楚棠朗诵的那一段更是精华中的精华,全是溢美之辞。
对自家兄长天马行空的想法有些无奈的苏辙嘴唇动了动,沉默了一会儿才干巴巴道:“那楚姑娘还挺有心的……”
秦朝。
咸阳君臣再次面面相觑,楚棠背的这段他们不算太陌生,嬴政记得很清楚,水镜第一次出现时,楚棠就诵读过相关文句,说这是后代文人夸赞他雄才大略,威震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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