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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音绕梁,三日不断。】
唐朝。
白行简回过神来,他张了张嘴,脸上还有一丝恍惚:“兄长,我好想当真听到琵琶曲了。”
刚刚他听着讲解,品着诗句,仿佛真的置身于浔阳江头,听到了那一场银瓶乍破、刀枪齐鸣的音乐,又在最后的裂帛声中怔愣良久,怅然若失。
他的心里随即生起一种激动:兄长真的太会写诗了,好想作一篇传奇专门夸赞!
白居易不知道弟弟心里在想什么,只失笑道:“我仿佛也听到了。”
他尚未作过这篇《琵琶行》,赏读之时常常有隔岸观火之感,或许也正因如此,他才能以旁观者的角度欣赏这首诗,于是也跟随这些诉诸于声音、画面的句子,听了一场琵琶曲。
自古以诗写乐难,现在,有人突破这个难关了,而这个人,是他自己。
白居易心中忽然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未央宫。
刘彻的眼中划过一丝回味,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司马相如。
司马相如:“陛下,臣不善音律!”
刘彻:“没让你弹琵琶。”
司马相如:“臣也写不出这样的歌行!”
刘彻没好气:“朕早就知道了。”
开始他想让司马相如绣口一吐,半个大汉,但司马相如没有李白那样的仙才;后来他想让司马相如学杜甫,做赋圣,但是成圣的代价太大了,他不想大汉也发生安史之乱,而且,司马相如也没那个能力;现在他想让司马相如写一篇赶超白居易的乐赋,结果发现对方仍是不太行。
难道大汉的文人当真比不上唐朝的文人吗?武帝陛下很是不心服。他摸了摸下巴,忽然道:
“朕颇听了许多音律,这样高妙的琵琶声却不曾得闻。”
白居易写得太好了,他在诗里里听了一场,竟觉曾经所听之曲俱是索然无味了。
群臣非常警觉:陛下,您又想做什么?
刘彻说得颇为随意:“大汉的乐工不能比不上唐朝的琵琶女吧。”
众臣:???陛下,这真的值得比较吗?
他们的眼神渐渐藏不住了,仿佛左眼写着“不务”,右眼写着“正业”。
刘彻一阵无言,怎么感觉自从水镜出现后,他的帝王威严就有些丧失了?调整了一下坐姿,他正色道:
“行了行了,《乐记》有言,‘审音以知乐,审乐以知政’,听音辨情,乐可以观风俗、知盛衰,朕欲晓周礼,设立乐府,采集民乐,以观风俗盛衰。”
众臣:?陛下您当真是这么想到的?
刘彻不耐烦了:“怎么,《乐记》诸位没读过么?”
自陛下与董仲舒问对后,儒典已成为大汉官员的必修课,《乐记》是儒典《礼记》中的一篇,这是突击检查啊!众人哪敢再说什么,连忙道:
“陛下所言甚是,‘礼乐之说,管乎人情’,‘乐至则无怨,礼至则不争。’设立乐府、采风民间不仅可以观风俗之盛衰,亦可以教化万民,广施德政。”
发言的臣子甚至特意用上了《乐记》中的句子,以示自己当真读过《乐记》。
刘彻终于满意了,轻轻颔首:“这件事司马相如去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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