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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芝和林妄对视一眼,眼里全是笑,寒碜丈夫:“春晚舞台上就应该给你爸腾个地,让他站那儿当评委,给人家打分。不知道的还以为专业音乐家呢,评论的头头是道。”

看春晚最期待的还是语言类节目,林妄笑点不算高,今年的小品中规中矩,跟爸妈一起看,他也笑了好几声。

图的就是个气氛。

中途一有歌曲节目郎芝就问一遍是不是池渊,不等林妄说话,林汉川就说不是,然后一本正经地跟郎芝说这个歌手唱的怎么怎么样。

郎芝嘴上嫌弃他这时候话最多,但从头到尾听的可认真,老夫老妻挨着坐一起说说笑笑,幸福感都快藏不住了,倒衬得林妄这个“年轻人”有点孤家寡人的寂寞味道。

林妄撑着沙发扶手往后靠了靠,眼睛看着春晚节目,心里的思绪不受控制地往以前飘了飘。

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了,也这么跟爸妈一起坐着看过春晚,那时候岁数是真小,天天胡混瞎闹,一过年跟个点着了的窜天猴似的闲不住。

记得有一年除夕,也是回老家农村过年,林妄带着几个小屁孩“手下”进屋捣蛋,把家里刚包好的饺子拿擀面杖全擀成“馅饼”了。

还觉得干成了什么大事,缺心眼地主动跟家里人“邀功”。

那年一直到年初六,林妄都是撅着屁股睡的,屁股让老妈拿鸡毛掸子打紫了一大片,哭的狼哇的,除夕当天晚上的鞭炮都没他哭的响。

林妄的童年和大多数小孩的很像,平平无奇里带着没见过大风大浪的调皮天真,边被宠爱边挨揍,一晃就长大了。

现在林妄往玻璃那边看一眼,倒映出的已经是一个男人了。

皮相是二十五岁的年轻人,轻轻笑着的时候永远温柔,温和柔软的眼神里藏着的故事沉甸甸的。

林妄自己有时候也想,怎么当初那个嚎啕大哭的小孩突然就长成现在这样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了。以前傻兮兮的多好玩,现在嘴里跟人说掏心窝子的话,心里能冷的跟块冰似的。

也说不清这个结果是好是坏。

但和小时候不一样,男人不爱钻牛角尖,身上有小年轻学不来的从容和松弛,坏的就让它过去,好的就抓紧留在手心,留着慢慢品味。

重要的早就不是结果了,是一路走下来,身边还留着的人和物。

“珍惜眼前人”,越活越能明白这句话的分量。

窗外的鞭炮声愈发密集,林汉川又按了几下遥控器的音量键,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等了几个小时,林妄心里也有点燥,赶着说:“这个小品下一个节目就是池渊,唱完零点倒数。”

“唱的是他自己的歌吗?”郎芝问。

“是给春晚新写的,”林妄说起来有点如数家珍的意思,把池渊跟他说过的话重新和郎芝说了一遍,“卫视春晚唱的都是他自己的歌,明天他也闲不住,也得去跑几个卫视春晚现场。”

话题引到池渊身上,林妄心里那点突然的感慨就消失不见了。

他趁着小品还没演完提前站起来把水果端上来,又收拾了茶几上的糖纸和瓜子皮,把这些都拾掇利索了才稳当坐下。

郎芝看着林妄说,这都迷迷瞪瞪困半天了,现在忽然看着活力满满的,谈恋爱真滋润人。林妄听完笑了半天。

可不,滋润的不得了。

主持人说完串场的词,屏幕转场,略显昏暗的灯光打在舞台中央,电视安静下来的瞬间林妄抬到嘴边的水杯一顿,忘了要喝。

池老板用过硬的实力开口就定了这首歌的基调。

温柔舒缓的声线慢慢铺开,流水似的娓娓道来,眼神看着镜头仿佛有说不清的思念和爱意想要表露,独特的音色扫过耳膜,让人想搓搓手背压下麻酥酥的感觉。

林妄眼睛定在池渊脸上就没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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