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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边走边继续问:“那朕该喊你师弟?”

江从鱼还没来得及回答,楼远钧又改了口:“可朕还是想喊你师兄。”他把江从鱼牢牢抵到床上,“以后朕在床上喊你师兄,在床下喊你师弟,怎么样?”

这样的亲密让江从鱼鼻子有点酸,他委屈地转过头避开楼远钧将要覆上来的吻:“你以前在我面前都不称朕的。”

他们之间的事情都没完全理清楚,他怎么好把楼远钧往老师面前带。

楼远钧看着江从鱼微红的眼眶,一颗心也莫名跟着难受起来。

对他而言江从鱼是“陌生”的恋人,他对江从鱼而言何尝又不是。

明明是最熟悉也最亲近的枕边人,他却非要江从鱼把现在的他和从前的他区分开来,非要在两人最亲密无间的时候反复喊那一声声的“师兄”。

他越是这样,江从鱼只会越想念从前。

楼远钧想明白了这一点,当即绝口不提“朕”与“师兄”两个词儿,只耐心哄着江从鱼给他亲。

江从鱼本就心软得很,自是没坚持多久又与楼远钧吻到了一起。

第109章

楼远钧第二天还是一大早悄然离开,准备以最好的面貌来见杨连山。

江从鱼为了不叫杨连山发现楼远钧宿在主院那边,到傍晚才跟杨连山说小年带心上人回来的事。

杨连山见江从鱼敢把人往他面前带,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他不是非要江从鱼成亲不可,但即便江从鱼喜欢的是男子,他也希望江从鱼往后有个能相知相守的人陪伴在侧。

既然小年便能见到人,杨连山也不着急追问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只问道:“你可与他说清楚了?你家里没了旁的亲人,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便托大当一次你的长辈。既是长辈,我肯定要考校他的。”

江从鱼本来还琢磨着要不要提前把楼远钧的身份讲出来,听到这话后眼珠子一转,笑眯眯地说道:“你只管考校,我一句话都不替他答。”

杨连山见江从鱼明显乐滋滋的,总感觉这小子在作妖。从小到大,这小子一干讨打的事,往往就是这么个眼神、这么个表情!

没等杨连山多问,这小子已经一溜烟跑了。

接下来几日,江从鱼忙着在户部衙署干活,杨连山忙着与友人们聚会,倒是相安无事。

杨连山在旁人那儿旁敲侧击了一轮,得出的结论是江从鱼跟谁都挺要好,连内阁那位郗次辅都与他关系匪浅(大伙见过很多次他被郗次辅撵着打)。

最终杨连山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一时担心江从鱼会因为拐带人家将军家儿子被打断腿,一时又担心江从鱼来个师生恋名誉扫地。

要知道郗禹当直讲时也才三十来岁,年纪与江从鱼相差不算特别大,再加上这人少年时便因为长相昳丽而被点为探花……

杨连山觉得自己都快魔怔了,怎么是个人都觉得对方可能跟自己学生有点什么?

大抵是因为江从鱼坦白承认自己喜欢男的,他先入为主地带着怀疑眼光去审度每一个人了。

如此过了六七日,终于到了小年这天。正好朝廷给官员休假,江从鱼没什么事,一大早就出门遛弯,亲自买了不少楼远钧爱吃的菜回来让厨房那边去做。

一想起杨连山说要考校楼远钧,江从鱼就忍不住直乐,吃过早饭后就开始缠着杨连山问:“您准备怎么考校他?”

杨连山觉得江从鱼这态度很不对劲,以这小子的脾性,哪里舍得让自己心上人遭为难?他说道:“怎么?你已经不想跟他在一起了,想我帮你多为难为难他,好趁机和他分开?”

江从鱼不满地说道:“您说的是什么话?我们才不会分开,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杨连山听着他天真的话,摇着头说道:“你带他来见了我,他可曾带你去见他的家人?他家里人知道你们之间的事吗?”

江从鱼道:“他没多少家里人了,只剩下两个舅舅,但都不怎么亲近,作不了他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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