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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邝冕最近的生活日夜颠倒,夜观星图,白日睡觉,所以虞荼趁着离天亮还有好几个小时递了拜帖,这样他和邝冕谈完之后邝冕还能及时睡觉,继续他不规律的规律生活。
浑然不知不夜侯贴心行为的邝冕坐在他对面,兜帽下是一双缺觉的死鱼眼:“前辈深夜而至,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寻我吗?”
对面的不夜侯笑得温和,但邝冕莫名打了个寒颤。
他想起他上次破罐子破摔透露了帝屋的身体状况,然后第二天晚上就被莫名恢复了大半的帝屋开了小型跨域传送阵过来将他一顿暴揍,差点被拆成百八十块儿,现在回想起来,邝冕还觉得浑身酸疼。
恐怖的回忆席卷了他,邝冕也不敢悄悄犯困走神了,他警觉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属实有点条件反射的ptsd。
欸?
虞荼在心里惊讶了一下,他还什么都没问呢,不过邝冕这个态度犹如此地无银三百两,这说明他恰巧知道些什么。
虞荼目前能接触到的人里,大概率知道一部分或者全部计划的人,只有邝冕最好应付,吓一吓挤一挤,再诱导几句,虞荼就能和自己知道的东西两相印证,或者骗出点意外惊喜。
邝冕披着特制的灰袍子,虞荼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这并不妨碍他感觉到邝冕的坐立难安。
一回生二回熟,虞荼压下自己有点抱歉的良心,开始忽悠:“他这一个月的起点可是归墟,作为墟者,你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上回的阴影还没散,熟悉的恐惧感接踵而至,邝冕愈发警惕:“我这边建议您直接回去问帝屋,他也知道。”
他的内心狂流宽面条泪,逼供他有什么用?帝屋同为草木族不是更好问吗!
他强烈的抗议之情掐灭在对面不夜侯无奈的笑容中:“他只是一颗一千来岁的树苗苗,倔得很,我也没办法。”
族长用来噎他的话,成了插到邝冕身上的回旋镖。
邝冕:“……?”
听听!听听!什么叫一千来来岁的树苗苗?这话也能说的出口?!
“我的年龄甚至没有帝屋族长的十分之一。”邝冕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也是个孩子呢。”
认怂不丢人,总比不小心说漏嘴了又莫名其妙挨揍的强!
虞荼被邝冕的厚脸皮噎住了,邝冕索性再接再厉:“既然我还小那要健康作息,我就不陪前辈聊———”
转身开溜的邝冕撞上了楼梯口的空气墙,被坚固的墙体震得后退一步。
邝冕:“……”
他绝望地转过身,不夜侯在沙发上动都没动,仿佛早有预料。
“人族与草木族,怎能一概而论?”
虞荼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能和族长玩的好的人,总要提防着他们用近似的手段耍赖。
说不赢跑不掉,邝冕沉痛地叹了口气,老老实实地回来坐好,咸鱼的本能在心中热烈升腾,他又想摆烂了:“我知道的不多。”
“所以———”他理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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