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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太子殿下并无后手留在此地,钦陵赞卓此时该做的要么是绕路而行,试试从更为陡峭的山峦壁障处能否突围,要么就是见好即收,前去和太子会合。
总之, 都无法造成战局的进一步扩大。
但很可惜, 太子殿下不想看到这样的一幕。
他信诚也不想看到这样的情况发生!
他虽是个和尚, 却因身在高丽之时便在渊盖苏文手下任职,并非全然是个超脱于物外之人。
当年选择开城投降, 随同那时候的安定公主回到大唐京都,是对他来说最能保住性命的手段,随后的数年对他少有启用,也在意料之中。
可现如今,武周取代了李唐,那位坐在王座之上的陛下又与过世的先帝是同一类人,将宗教视为权衡手段,却绝不会放任发展,他若要在新朝立足,光靠着“曾经在吐蕃传教”这一点,自然是远远不够的。
能让他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里过好日子,能依赖的,必定是切实的战功。
就比如……
他起身朝外走去,走进了附近的佛堂诵经室内。
在这里,有数十名他抵达吐蕃后才招收的弟子,自他从印度越过泥婆罗,抵达大小勃律后,组成了一支追随于他左右护持的卫队。
当然,他所能调动的人手,远不只如此而已。
这些人,更应该被称作他的心腹。
他定了定心神,朝着这些人走去,脸上露出了一片悲悯沉痛之色。
他的其中一名弟子当即迎上前来问道:“法师这是怎么了?”
信诚吟诵了一声佛号:“佛祖说,欲解救愚昧之民于水火之中,必会招来波折,面临灾厄,如今果然不错。”
弟子疑惑:“这是何意?”
信诚答道:“伪教的爪牙拦住了真理与公正入藏的道路,还要将恶名推在天授救世之人身上。如今道路四绝,激流天堑,是我等该当挺身而出的时候了。”
他朝着周围的一张张脸看去,“我先前同你们说过的话,你们还记得吗?”
众人齐齐点头。
他们怎么会忘记呢?
信诚给他们带来的佛教经义,正是当年被玄奘法师从印度带往长安,又经过了翻译和解析的内容。
相比于藏地相对粗陋的佛教演化,说是精粮与米糠的对比也不为过。
而被他称为伪教的雍仲苯教,就更不用说了。
如果说,当年松赞干布联合自己的妹妹赛玛噶,趁着象雄国王视察之时里应外合击溃这个部落,已经让雍仲苯教失去了一层神秘的光环。
又如果说,藏传佛教强烈的政治属性让一部分人心生困惑。
那么信诚口中描绘的中原佛教和社会景象,便是让正处奴隶制下、动辄以人骨为器的吐蕃,愈发被对比出了其野蛮而凶残的一面。
所以信诚话中的意思已不言而喻。
他深深地行了一礼:“宽仁世道的光能否照耀到这片土地上,便权看诸位了。”
眼见这些人匆匆朝外走去联络人手,信诚的心中顿时长舒了一口气。
真是不枉他这么多年间该当老师的时候好好当,该讲故事启发民智的时候也没节省口水,该教授生存本领的时候也没偷工减料,在这些人和这一带的不少藏民心中,中原王朝的形象已然被一步步神化。
或许也因为,文成公主当年在嫁给松赞干布后,将农具与粮种带到藏原之上时,也曾抵达过大小勃律,已先一步将一个潜移默化的种子种植在了此地众人的心中。
所以现在,当武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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