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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口:“若这是陛下所愿,臣会尽心竭力的。”
李治这才松开了手,在脸上露出了几分由悲转喜之色:“你放心,我不会只将麻烦抛给你一个人的。”
既然他并非全无同道之人,他也会再多做些准备的。
可惜这洛阳之地终究不如长安那头做事便捷,他还得尽快启程回京。
希望……千万别再有什么意外了。
不过有了李元嘉的这句承诺,他在目送对方离开时候的心情,已和先前送阎立本离开之时,有了极大的不同。
虽然说,对于韩王来说,他还是在离开时的心情更为沉重一些。
他也只能说服自己,他今日此举并非只是出于和李元轨的密谋,而是要以陛下看重的托孤臣子身份,行匡扶社稷之举。
然而这份好不容易升起几分的底气,又在出宫路上遇见李旭轮的时候化为了泡影。
这位周王该怎么说呢?
他自出生不久,就得到了洛州牧的名头,和东都洛阳牢牢地绑定在了一起,按说以他如今也已到了明事理的年纪,又有着这样一份自小遥领的官职,合该对于政务过问一二。
但作为洛州上官的体面,韩王是一点没看到,只看到他一副病恹恹又像是受到什么人胁迫一般的样子,拽着雍王在外行走。
怎么看都还像是个并未长成的孩子,而不是一个能站在安定公主对立面的大唐皇室继承人。
倒是与他同行的雍王李贤虽然腿脚不便,此前在北地战事中也有诸多错处,却还算有几分皇子体面。
李贤在朝着他致以晚辈礼节后又多问了句:“我见韩王面有忧色,不知是遇到了什么棘手之事?”
李元嘉摇了摇头:“无事。不过二位若是有空的话,还是多去陪陪天皇陛下吧。”
李旭轮试图压低了脑袋,隐藏起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这位皇叔祖一个想不开,直接将他给拎到阿耶面前去了。
他可没忘记自己到底是为何要装病的。
结果装个病也如此不安生,还要被太平支使着去探听李贤的口风。
要他说来这也实在没什么必要。方才他已和李贤交谈了一阵,听他说等到腿伤稍有起色后,便会远离两京而居,约摸也不会牵扯到那些烦心事里。
上面有个兄长带头,他便更觉自己的趋利避害之举很有必要。
偏偏突然杀出来了个韩王,似乎对他很有一番打量评审之意……
这就有些难受了。
他正打算找个理由糊弄过去,忽听李贤开口回道:“皇叔祖话说得有理,我二人即刻便去。”
李旭轮茫然地发出了一声疑问。
却并未留意到,此刻李贤微垂的目光中闪过了一缕暗沉之色。
要说他对于李治的病情真有那么多关切倒也未必,但他需要继续向父亲展示自己的孝顺,以获得仅剩不多的立足资本,那也无妨拉着有心避难的李旭轮,去父亲面前做个对照!
他又朝着李旭轮重复了一遍:“既是父亲抱恙,做儿子的总该去问候一番的。”
或许,这还是他能再临青云的绝佳机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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