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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天门与朱雀门之间外朝大道上的官员注视,并未让这支队伍有任何一点仿佛忽然被置身朝堂的无措。
他们确实不必有任何的胆怯!
前头一老一小的两位将军都还在稳健往前迈进的时候, 后方的将领亲卫便只觉自己仿佛还身在战场之上。
此前在蛇水河畔, 他们是以何种方式脚步不停地朝着前方推进, 不将对手消灭殆尽便绝不罢休,此刻好像也自会有这样一番势不可挡的气场。
仿佛一把随时可以斩向敌人的利刃。
以至于就算是对于公主坐上熊津大都督位置颇有微词的朝臣, 在这含而不发的刀锋面前,也绝不敢多发出任何一点不适时宜的话。
后方垂头丧气的高丽君臣和前方意气风发的大唐将士,更是形成了异常鲜明的对比。
这一层层攀升的气场,好像形成了一种特殊的规则,让这尽显大唐国威的场面里,无人胆敢有所僭越。
不对,好像还真的有人敢。
因为就在此刻,在场的所有人忽然看到,在这行进的队伍中出现了一个跳脱的举动。
那金甲在身的小将军举起手来,朝着城楼之上奋力地挥动了两下,以张扬异常的姿态,昭告着自己的归来。
但谁能在此时指责她的失仪呢?
站在城楼上的另外两位主人公是她的父母,她好像只是在以一个孩子的身份表达自己凯旋的喜悦。
而破阵乐也恰好在她挥手的那一刻,乐曲之中的激昂情绪攀升到了顶峰,像是在响应着这个天才将领的出师连捷。
李清月勒住了缰绳。
大道两侧站着的已是当朝最高官员,前方就是顺天门城楼前的广场,这意味着马匹行到此地该当停下脚步了。
所以她方才的一瞬抢眼已重新收了回来,遵照着典礼流程翻身下马,站稳了身形,恰好和站在一边的英国公四目相对。
不知道为何,她明明和英国公很少来往,最多就是因为他之前对李治在意图废王立武的时候说出了一句“此陛下家事”,对他颇有几分好感,但英国公此刻向她看来的神情却温和得不像只是点头之交。
但朝堂之上,总还是朋友比敌人多更好。
她也当即对着英国公颔首致意。
而后才将目光重新转向了前方。
行到此地的时候,此前城楼上还有些看不太清楚的身影,已能清清楚楚地展现在她的面前。
凭借着她绝佳的目力,并不难看到,阿娘确实是正在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看着她因为那句“邢国公、熊津大都督率俘馘觐见——”的口令而大步向前,朝着更近的位置走来。
城楼之上的帝后、太子以及宫人,城楼之下的百官、将士以及俘虏,在这顺天门里外恰好形成了内外朝的划分。
当将军登楼往陛下面前走去的时候,正是外朝盛遇达到顶峰的标志。
而最是特殊的大概就是李清月了。
她明明该当站在内朝宫人的前头,和其他的公主皇子站在一处,甚至就在去年的洛阳献俘之中她还是这样的,此刻却已而成为了被敕封的一员。
她拂动了一下身上的披风,登上了城楼的最后一步。
身在人群之中的王勃目光一亮。
虽然早前还在青州的时候他就已经同卢照邻说,他一定要在看到公主献俘场面之时,将其写在笔下,以自己的文辞功夫,换一种方式为公主扬名,然而方才的乐声屡屡打断他的思绪,也让他一度怀疑,自己六岁就已对外传出的神童之名,是不是也有名不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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