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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骨的寒气不一会儿便顺着窗户的细缝儿钻了进来。
一粒小雪花儿像是生了眼睛一般,不偏不倚的落在迟盈挺俏的鼻尖,染红了她的鼻头。
迟盈被那股子凉气染了眼,眨啊眨,半晌忽的伸手捂住嘴,“哈气!”一声。
将鼻子里的那股痒劲儿折腾了去。
离她的婚期只差十三日了。
迟盈冬日里不敢出门,怕染了疾好不了。
嫁妆什么的都未曾去看。
她只能远远瞧着,家里仆人侍女新打造了两百多口箱子,忙的见不着天的往空箱里摆入绫罗绸缎,字画珍籍。
还有她日后嫁去东宫要用上的一切物件,基本能备上的,都早早准备好了。
虽然她前些年未曾想过要出嫁,可贵女的嫁妆,那是自小就开始准备的。
迟盈瞧着那一台台比寻常箱子更大上一圈的箱子,被清点完毕封箱,再往上缠上红绸,忽的踅步往内室里。
掀开她的窗幔,在里头捣鼓许久时间,才从里端出一方紫檀盒子。
几个丫鬟都在笑她:“瞧姑娘宝贝的,日日夜夜晚上都要看的宝贝,看了十几年还不够,如今要去东宫当娘娘了,竟真要把这旧物箱子也当做嫁妆嫁去不成?”
迟盈听了她抿唇,十分严肃的说:“这才不是旧物,也不是我的嫁妆。”
江碧白竹见迟盈面色不好,也不敢再开玩笑,赶着那群小丫头出去,顿时迟盈闺房里便也只剩下她一人了。
绣阁寝间一座金丝楠白玉座屏竖立其中,遮挡着外间的视线,迟盈捧着那方小小的旧盒子,小心翼翼的打开了。
她从里面许多旧物里翻找出一块青色玉佩,捏在手心里反复摩挲。
脑海中忽然涌现出一幕——小小的姑娘穿着花裙,朝小沙弥哭诉说:“我听人说,我长大后是嫁不出去的。”
小沙弥奇怪问道:“为何要嫁出去?”
年幼无知的迟盈一门心思只想要寻个长得俊俏的相公,她说:“一定要嫁出去,相公会把你抱得高高的,还会每天给你带好吃的。”
守一比她要大两岁,显然更成熟一些的,便说:“为何非得是相公?你说的这两桩事,谁都能做。”
迟盈不搭理他,只肯定道:“不,我爹说我想要吃糖不要找府里要,没人会给我买。要找相公去买,还有抱高高,这两件事只有相公能做。可惜他们都说我肯定找不到相公。”
因为她有病,身体康健能将她举高高的男子,定然不愿意娶她。
守一不信,非得说自己也能做到。
小小的和尚冲诺说:“日后你找不到相公,我就来当你相公。”
小迟盈捂着嘴偷笑:“可是你是和尚,和尚是不能成婚的。”
守一怅然若失的摸着他烫着戒疤的光秃秃的头,“对啊,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那我还俗行吗?”
迟盈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甜甜地跟着回忆里的小迟盈傻笑两声,将那块玉佩小心翼翼塞进箱子最底下,拿层层帕子裹着。
许久才道:“守一,我竟然能找到相公,我......要成婚了。”
可惜这个相公不会给她买糖吃,更不会将她举高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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