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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她觉得刺杀太子的是恶徒,是反贼,是大逆不道之人。不过半月时间,迟盈便推翻了自己之前的想法。

反贼?

说不准是惩恶扬善的大好人呐。

迟盈一张小脸紧皱着,心里念着:大善人啊大善人,再多来几个大善人帮帮可怜的她吧......

大善人没有,倒是有个往常调皮关键时刻还算贴心的弟弟知晓她的不乐意。

迟越这两年个子窜的飞快,眼看就要比迟盈高出一大截来,声音却仍是少年未变声前的清澈:“若是真不想嫁,便不该此时缩头缩尾,你现在还来得及。”

迟盈在弟弟面前毫无仪态的吸着鼻子,苦恼万分:“你当我没想过不成?宫里是成了心的要娶我,谁敢推辞了圣意?那日我可是将嘴皮的劝破了的.......”

她昨日嘴皮子磨破也没半点用,反而丢了大脸!

“你知男人讨厌什么样的么?你自以为是的劝说,于他来说不过不痛不痒,可没半点用。”迟越听了迟盈自述那日是如何苦劝太子的,据说眼泪都能把她自己给淹了。

他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姐姐。

迟盈这副面容在配上哭哭啼啼的求饶,能叫太子厌恶?

只怕是个男人都适得其反,反倒是更觉得有兴致了吧?

迟盈吸吸鼻子,“那你倒是说说,我该怎么做?”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你当他娶你是为了什么??”

九月的京城,秋风萧瑟,随着未曾褪去的声声蝉鸣。

太子前日亲赴西边军营操练士兵。

纵然同属京城,军营的苦寒与锦绣堆砌的京城,俨然是两个世界。

东宫卫率等在校场外良久,听里头刀枪之声渐止,连忙迎了上去。

只见太子一身银色甲胄,矫健挺拔,单骑而出。

卫率连忙跟上,“殿下,随国公府世子在外等候,说要寻殿下。”

若是旁人便算了,太子属官自然知晓太子妃之位已经内定给了随国公府的娘子,若是无出差错,如今这位营外等候的世子爷,想必就是日后东宫的小舅子了。

如何有人敢晾着这人?

一听东宫小舅子来了,他便立即来禀报给太子了。

卫率言罢,便听太子道:“不见,叫他回去。”

说罢,袍角掀动,一扬马鞭却是往另一条落而去。

卫率来不及多言,只能追在马匹身后大喊道:“殿下!殿下!那迟娘子也跟来了——”

京中各处都是白石、青石铺设的地板,平坦宽阔,可这军营就不是如此了。

军营只有一条主干是石板路,其余道路都是石子儿、泥壤小道,且日日演练排兵布将。

又才下了一场雨,小道泥泞不堪,高一处低一处。更有各种大小的石子儿混在各地。

带迟盈迟越入内的卫率倒是好心,觉得将这未来的太子妃放在军营外边被太阳晒着似乎不妥,且也没说什么女子不能入军营的说法。

士兵都在后山排演,带迟娘子往离得近的大帐也无伤大雅。

只是迟盈不知卫率口中离得近的营帐,竟然离得如此远。

她穿的是丝履,往日都只踩踏在地衣柔毯上的,如何能踩踏在石子儿上?

一路走来已经变成了破旧的泥履,人前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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