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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太子往日仇敌、政敌,还能有谁脑子犯了糊涂犯下这等滔天大祸?
要不就是那些皇子,要不就是当年太子犯下的血债,来寻仇来的。
大魏巍峨宫殿之东,为历代太子居所。
东宫占据颇大,就如同一个规模稍小的皇宫,内自有一套官僚制度,如皇宫一般从前到后依次有官属、升朝的正殿、筵席的前殿,太子日常办公的内殿、寝殿以及后宫等宫殿。
以往太子在时,诸多宫殿总是满满当当,上了光碟的东宫后妃数十人,正妃充仪良娣良媛百十人,制度宫规俨然便是另一方宫廷。
不过到了本朝如今这位太子这儿,却统统空了下来。
诸多宫殿皆是太子政务、休憩之所。
无论旁人如何揣测东宫与圣上间的父子情分,觉得太子势力渐大,深受圣上忌惮。
东宫下属却是知晓,这对天下至尊父子二人,并未如外人所传那般不堪。
太子年幼丧母,皇帝怜悯其身世,未曾交由其他宫妃抚育,而是亲自抚育。
亲自养着的孩子总是跟其他随风长的一群孩子格外不同的。
今上对太子格外看重,太子早早立的储君,九岁时便迁往了东宫,如此匆匆十三年。
东宫守卫森严,十率府军里三层外三层的层层把手,然而除却士兵与宫人,此处却仍空寂的厉害。
镂金兽首香炉前一注香烟袅袅,呈吞云吐雾之姿,旋散于寂静内室。
被人暗自揣度身受重伤的太子此刻正伏案急书。
褪去另一幅衣袍下的太子,罕见的寂静身姿,温润眉眼。
萧萧肃肃举止清朗。
一束光线自身侧丹鹤衔灵芝宫炉上斜斜散落。
他眉眼低垂,面容贞静,笔书传神,入木三分。
转瞬一卷陈条已经写到尾声。
太子慢慢抬起眼帘,看向手下欲言又止的东宫詹事,宋兆。
宋兆见状,顶着头皮发麻道:“听说殿下昨晚碰见随国公府的姑娘.......”
太子一夜未睡竟未曾有丝毫困意,听下属说起这个名字眸光浅淡,可有可无的听着。
“迟氏一族一公一侯,权势极大,且不日陪都还要来个探花郎监察,那郦探花正是昨夜这位迟娘子的表兄.......殿下,于情于理,您都该以安稳迟氏一族为妥当。”
“孤如何不妥当了?”
迟娘子......
那个披头散发掉了鞋袜的小脏脸么?
他昨夜可是大发善心留了这小脏脸一命。
宋詹事听了这话,心里闪过无数句谩骂腹诽,却要舔着脸道:“据说随国公府的千金昨夜受惊过度,晕厥过去,如今还不见清醒。”
太子闻言眉头蹙眉,不辨喜怒。
“若是能从东宫往随国公府中送些药物,遣些太医......”
半晌,太子薄唇微抿,淡淡道:“准了。”
自从那夜之后,迟盈一连数日噩梦缠身,成日卧床昏睡,日日需服用安神药方能入睡。
那些往常一年做不到一次的梦境,如今这几日却是日日梦见。
江碧轻手轻脚绞了帕子给迟盈擦脸,便见迟盈闭起的眼角一滴滴泪水滑落,很快染深了一片枕巾。
她听到主子呢喃什么名字,凑近一听,江碧一震,连帕子都忘了拿起。
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娇贵人儿,不禁悲从心来。
这事儿旁人皆是不知,她却知晓个其中一二。
当年有传言流至京城,道有一云游和尚医术颇高,一手针灸之术,治疗姑娘这般娘胎里带来的喘鸣最是有效。
素来疼爱迟盈的老夫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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