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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对。

还是太奇怪了。

他们面无表情，直勾勾的凝视着前方，连眼睛都未曾眨动，宛如没有生命的雕像。

如此诡异的场景让纪星昀的脚步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

与此同时，这些人似乎觉察到了他们的到来，纷纷扭过头。

他们僵硬的动作倏然流畅起来，就连表情都变得丰富多彩，有人蹙着眉一脸凝重，有人维持着礼貌得体的笑容，热情的同身边的人攀谈。

这些人的表现，就像见到观众后开始表演的提线木偶。

气氛逐渐变得热烈嘈杂，无数言语混成一团，让人一时分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分明是略显吵闹的人气，但纪星昀却感觉到了一丝寒冷。

“大家安静！大家安静！教皇大人来了！”

浑厚有力的声音很有穿透力，大家瞬间闭紧了嘴巴，然后狂热的将目光投向了高台之上的人。

男人身着圣洁的白衣，手持权杖，垂眸望向下面的人群。

他的皮肤很白，瞳孔却是这里罕见的墨黑色，眸底风平浪静，没有任何起伏波动。

居高临下的姿态仿佛莅临人间的神明，尊贵和权威融进了骨血里，却没有丝毫人类该有的情感。

他的衣服穿得松松垮垮，很是随意，连扣子都没有系好，露出了修长的脖颈和线条流畅的锁骨。

男人慢条斯理的坐在高位之上，道：“神指引着我来到此处，拯救受苦受难的民众。”

他漫不经心的在胸口处画了个十字架，轻声道：“愿神保佑你们。”

说完这句话，他就像是有些累了，阖上了眼眸。

站在他身边矮个子男人，穿着一身不合身的正装，和教皇对比之下，就像是个滑稽的小丑。

他面上的肥肉皱成了一团，看起来为难又窘迫。

他希望教皇能再多说几句，或者象征性的传达一下神明的圣喻，哪怕只是照着读几句稿子上的词做做样子……

不过很显然，男人并没有继续表现的意思。

矮个子只能红着脸尴尬的咳了几声，接过了话。

“今天在这里集合的，都是被神恩眷顾之人，你们每个人都身具超脱凡人的力量，在自己的领域有着自己的施展和作为，可你们却放弃金钱与利益，甘于为自由，为荣耀而战！”

“我看见了你们高贵无私的品格、纯白至善的灵魂，就算不幸战死，神也会指引你们步入天堂圣境！”

奉承的话语说了许多，到最后才步入了正题。

“这个国家饱受魔鬼的摧残，早已哀鸿遍野，生灵涂炭。可魔鬼还不罢休，它高坐在权位之上，奴役着我们的民众，迫害着我们的灵魂……我们大家不远万里汇聚于此，都为了同一个目标……”

似乎为了调动现场气氛，矮个子男人停顿了几秒，然后声嘶力竭的喊道：“将魔鬼赶出我们的国家！”

下面的人也很给他面子，也跟着激动的喊道。

“将魔鬼赶出去！”

“将魔鬼赶出去！”

被嘶喊声惊扰了难得的睡眠，教皇单手支着侧脸，饶有兴致的看着底下呐喊的人。

他薄唇轻勾，眸中闪过讥讽。

“高坐权位之上的……魔鬼？”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淹没在喧闹声中。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4-17 22:24:51~2022-04-19 22:00:52期间为我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