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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都可以质疑他躲避他,但她不能。
所以她当着江时一的面就把恩情说了出来,等看到秦砚北更阴冷的神色,才有些担心,他是不是不希望别人知道他救过她的事。
病房一时陷入凝固,云织调整了一下呼吸,轻声说:“秦先生——”
“江少爷还要继续留在这儿?”秦砚北没让她说完,忽然开口打断,语气是惯常的沉冷,不避讳地透出淡讽刺来,听不出什么异样的波动,“云织出院之前,这间病房我都有权过问,刚才门口的人不长眼,随便放了人进来,现在看见我们有话说,以你的家教,不应该主动回避?”
江时一站起身,挺直脊背,面对着秦砚北,瞳仁微微抽紧:“不好意思秦总,我有重要的话刚问过织织,她还没来得及回答我。”
秦砚北抬了抬下巴,漠然对上他的视线。
颊边线条清瘦的肌理却在无声绷起。
织织?
他要不要脸。
“另外我也很好奇,”江时一脸上适当地表现出疑惑,“秦总跟织织明显是两个世界的人,她居然被你救过,还真是挺离奇的,我实在想象不出来,她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机会遇上你,忍不住想冒昧问问,什么时候的事?”
秦砚北靠向椅背,黑瞳深得探不到底,慵懒轻慢地反问:“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他音量不高,态度也并没有放得多冷。
但那些浸入骨头里的狂妄和压迫,又顺理成章到让人窒息。
江时一表情有些僵硬,他以为自己做好准备直面秦砚北了,然而真正针锋相对的时候,他没有想象中那么有底气。
他转向云织,熟稔地问:“秦总大概不方便说,我理解,只是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过。”
云织不知怎么,身上一阵阵打着冷颤。
秦砚北的目光带着倒刺一样,如影随形钉在她脸上,好像她接下来的每一点反应,都被他一瞬不错地看在眼里。
他这是……怕她乱说吗?
但也并没有制止。
云织嗓子干涩地咽了一下,定住神,先跟江时一说:“学长,秦先生进来前你问我的那件事,我的答案你不是应该知道?没有必要非得直白说出来吧。”
江时一虽然意料之中,眼睛还是明显暗下去,没出声。
云织组织好语言,尽量简洁挑重点地继续说:“高中毕业那年暑假,我去山里采风的时候遇上火灾,秦先生恰好在附近,冒险救了我,我是最近才知道的,来报恩理所当然,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学长不用好奇。”
云织在说的时候,江时一好似在看她,实际注意力都在秦砚北那里。
秦家这位太子爷城府极深,情绪不可能放在脸上,但某些细微的眼神变化,还是让江时一几乎百分百确定,秦砚北真的对这件事一无所知。
他站在病床旁边,有几个瞬间血液涨高,甚至有点不能置信的眩晕感。
两年多以前的盛夏,他曾经趁着空闲随便选了个小众的南方县城去度假,到达的第二天,偶然遇到了背着画板的云织。
小姑娘那时候刚成年,秀气的短发齐耳,穿一件浅色棉麻衬衫,显得无比瘦白明俏,这么纯的姑娘他平常没接触过,动了心思跟上去,想找个机会认识。
他慢悠悠跟了她一个多小时,从县城中心到较远的山区,直到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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