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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着身体挪到床边,章见声拿起了支在一旁的双拐,两脚踩地,慢慢站起来。
“放宽心,强迫下属跟自己上.床,我没有那种恶劣的兴趣爱好。”他话音淡淡。
“……您去哪儿?”原逸看着他一瘸一拐地走。
“卫生间。”
往前走了几步,章见声又忽然停下,朝后略扭过头,口气平和但又不容置疑——
“我回来之前,帮我把床单换好。”
第15章 “趴这。”
将床铺里里外外拾掇好,原逸将章见声吃完的餐盘端了出去,顺便给喻樊打了个电话。
对方刚下飞机,身边一同出差的还有LUCIE的几个主要项目负责人,年前的最后一波忙碌,他们要替章见声跟临市的原材料供货商洽谈接下来一年合作的事。
一听说章见声回来就发了烧,喻樊只能干着急,却又什么忙也帮不上。好在他给了原逸一个私人医生的联系方式,说是清楚章见声一直以来的身体状况,无论大病小病都可以找。
夜里快十一点,李医生横跨两个城区,终于从东边赶了过来。
他四十出头的年纪,上有老下有小,本来正在家里享受天伦之乐,大半夜突然被叫到了这儿,情绪自是不佳。
听着对方埋怨一通,原逸把人领进了卧室。章见声睡得很浅,稍微有点动静就睁开了眼,苍白的嘴唇显些干裂。
李医生走过去摸了摸,额头依旧滚烫。
给章见声拿了盒退烧药,李医生又检查了他大腿上的手术刀口,临走时还给开了一剂调节气血的中药药方,并向原逸嘱咐了这几天养病的注意事项。
家里除了他跟章见声再找不出第三个人,原逸只好暂时充当了章见声的临时看护,给人喂药、倒水、换毛巾,一个晚上基本没怎么睡。
章见声吃了药,烧很快退下去一些,一直昏睡到第二天中午,吃完饭稍微休息一会儿,药效一退,温度又重新开始回升。
如此反复了有三四次,到除夕晚上,这烧才算勉强退了下去。
“今天过年,你不用回家看看?”
章见声刚吃完晚饭,懒懒靠在床头,问完这话咳嗽了两声,随后安静看了眼额温枪上的读数,仍有点低烧,三十七度六。
屋里只有床边的一圈夜灯开着,屋外行道树上挂满了红色的灯笼,伴着朦胧的月色一道渗透进来,清冷、静谧,令人丝毫觉不出暖意。
“不用。”原逸正弯腰收拾餐具,垂着头看不清眉眼,只侧脸上映着半边灯笼的红光,他顿了顿,声音有些发沉地说,“我没家了。”
他家早在六七年前就已经被拍卖抵债,然而在更深一层的意义上,“家”的组成并不是只有用来遮风避雨的房子,还有“家人”,还有“亲情”,他究竟是在哪一时刻真正失去“家”的,时至今日已经很难计算。
今天早些时候,原逸只给白叔发了条祝贺新年的短消息。对方大概正忙着准备年夜饭,隔了许久才回给他一段视频,拍的是一大家子围在桌边说笑,有长辈,有儿女,有白叔刚得的小孙女,还有一条养了八年的小狗,亲人团聚,其乐融融。
抬眸再看看窗外,远处似有万家灯火,只是隔得太远,原逸觉得那就像是几片疏冷又难以触及的星。
默然摇了摇头,他决定不再去想那些。
正出着神,思绪忽然被一股力量打断,是章见声用敷额头的毛巾往他脑袋上轻砸了一下。
“发什么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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