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蹙紧了眉：“他什么时候来过这里？”

“你不是知道吗？”陆珏将趴上他腿的毛茸茸扒拉下去，“以前他来这里过年过，那时候你不在，但是你应该听说过吧。”

电光火石之间，陆成衍一下就反应了过来，猛地转头望向陆瑜，“所以，孟慎言是你大学时交的那个男朋友。”

静静和陆成衍锐利的目光对视两秒，陆瑜回：“怎么，有问题。”

这话一出，桌上的氛围一下就变了。

陆成衍简直不敢相信他听到的，他不反对陆瑜和孟慎言玩玩，但是如果孟慎言是陆瑜那个初恋男友，事情的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过年后辞退他。”陆成衍硬邦邦地说。

陆瑜一下就被这命令似的语气点着了，冷笑着：“孟慎言我用得挺顺手的，为什么要辞？”

大年夜，父女两刀光剑影，剑拔弩张。

原本平和的氛围一下就被撕碎了。

原本要上菜的保姆，见状又默默退了回去。

“过年的吵什么！”陆老爷子一拍桌子，“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的存在了。”

陆老爷子说话了，陆成衍再大的火也只能压着。

他好声好气地说：“爸爸，这事你别插手。”

“我为什么不能插手！”陆老爷子瞪着陆成衍，“我觉得小孟挺好的，你哪点看不上他！你说！你给我说说！”

“爷爷，别发火，注意你心脏。”

陆珏站起身，走到老爷子身后，帮他顺气，同时，抬起眼极淡地看了陆成衍一眼。

陆成衍原本要说什么，看老爷子脸都气红了，又闭上了嘴。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就是嫌弃小孟和我家小瑜不门当户对是吧。”老爷子义愤填膺地批判陆成衍，“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你怎么还那么多封建的思想，你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陆成衍也年过半百的人了，被老爷子这么不客气地当着两个孩子的面这么数落，脸上有些挂不住。

他轻咳了声，按捺着脾气说道：“爸，不是封建思想，而是如果门第观念相差太大了，以后不会幸福的。”

“幸不幸福是小瑜自己说了算，不是你！你当初和小瑜她妈结婚的时候，你们门当户对了！但后面是什么结果，你不清楚啊！”

“最重要的不是门第，而是人自个儿这颗心！！”

陆老爷子可谓说得相当不客气了，直接揭了陆成衍的短。

当初确实是他将生意做大了，就管不住心了，经不住诱惑，在外花天酒地，陆瑜她妈最后才会彻底和他分开。

陆成衍待不下去了，脸色铁青地站了起来，朝着门外走。

背后还传来老爷子的声音：“小瑜，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爷爷永远支持你。”

陆瑜：“谢谢爷爷。”

听着爷孙两的一唱一和，陆成衍气得肺痛。

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像是个局外人。

到了门外，陆成衍正要上车时，陆珏跟了出来，在背后叫了他一声爸。

陆成衍面色稍缓。

回头看向陆珏。

“怎么了？”

陆珏慢慢走了过来，在他面前站定，说道：“爸，我觉得姐姐怎么选，是她自由，你还是不要插手得好。”

陆成衍面色又冷了下去：“怎么连你也要来数落我的不是吗！我是她爸！难道我还会害她吗！我是为她好！”

陆珏插着兜，没说话，嘴角微微勾起，在路灯下看来像是在嘲讽他似的，陆成衍火气更大了，爆发道：“陆珏！我生她养她这么大，难道这点事都不能管了吗！！”

父子两对视了一会儿，陆珏突然笑了声，“爸，以前该管的时候不管，现在来管——”

他语气微顿，慢慢补充完了后半句，“你确实管得太多了。”

陆成衍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