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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枝头嫩槐叶摘下来后用盐水淘洗干净, 再拧出嫩绿汁子和着白面一起, 揉成面团擀成手擀面。
煮熟后捞出加点香醋,加点蒜泥, 拌点荆芥小菜和豆芽儿, 再浇一贯茱萸红油撒点盐巴,瘫在竹编小簸箕上晾凉。
夏天暑热一阵一阵, 吃着这凉面,里头雪白豆芽鲜嫩可口,槐叶冷淘清爽无比,满口油盐香,真是格外惬意。
萧照不留意吃了两碗。
他虽然生性粗鲁, 可是举止文雅, 吃起饭来也极有吃相, 吃得斯斯文文。
等吃完饭莺莺便与萧照商量:“我多做了几份,如今都在竹簸箕上晾好了,不若我送些去给左邻右舍?”
她自打成婚后拜访过邻居一次,后来便醉心生意早出晚归,都没有什么时间拜访邻居呢。
萧照应是,不过吩咐:“若有什么邻人说话不客气,你只管呛回去,莫要忍气吞声。”
莫非这中间还有什么端倪?莺莺好奇看了萧照一眼。
萧照便苦笑:“当时我爹去世没多久我娘便改嫁了,那时候我还是个半大小子,饥一顿饱一顿的,邻人里有些好心婶子还会送吃得给我,可也总有人冷嘲热讽。”
莺莺能想到,世间有好人也难免有些渣滓。再想起自己父母双亡后只身投奔苏家被苏家上下冷眼冷语相对的情形,不由得心有戚戚。
她脸上流露出淡淡的怜悯和同情,让萧照又好笑又感动:“那是从前,后来我有了官职,那些人便也不敢再造次。”
只不过他的笑让莺莺有些好奇:“萧大人笑什么?”
萧照自然而然道:“因为在外面别人都说我阴森可怖铁血冷情,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怜悯我的人。”
话一说出口顿觉不对,可此时收住已经来不及了。
他只好将话头停住,只扭头装作在看庭院里的花。庭院里莺莺从前种的那株黄木香枝条如今已经强壮茂盛,枝条沿着他编的竹篱攀爬了上来,早已看不出从前孱弱的样子。
莺莺也忽得听出了其中的不对,她咬唇,安安静静垂首,低头看着茶杯里的茶。
夏日午后屋檐下的风缓缓吹过来,兀廊上挂着的风铃在风里叮叮当当作响,周围人家都在午睡,风铃声便越发衬得周围安静,两人只觉自己周身流淌着淡淡的说不出的东西。
还是绿儿在檐下大嗓门喊:“娘子,乌婶装好凉面了,我们去吧。”
莺莺这才不安咳嗽一声,起身往外走,走了一半忽然觉得手上冰凉,低头一看才发觉自己紧紧攥着茶杯,这才醒悟自己适才太紧张将茶杯端了出来。
忙转身欲放回去。
可萧照听见她走了也转过头来,正好看见莺莺手里端着茶杯。
这下萧大人知道了!
莺莺脑子里都在想这句话。
萧大人那么明察秋毫,肯定能一下就明白她端着茶杯是因为紧张,那为何紧张?
一想到这里莺莺就整个人都不好了,脑子都如上元节的焰火一般绽开,“砰砰砰”乱想,不知道该做什么,只端着茶杯站在原地,想被定了身一样。
还是萧照稳重些,他滚动轮椅往前到了莺莺跟前,而后伸出一只手接:“莺莺?”
莺莺被他的举动又吓了一跳,本能胳膊一缩:“嗯?”
萧照指着茶杯:“茶杯给我。”
莺莺这才意识到萧照是要将茶杯拿走,她慌乱将茶杯递过去。
可越慌乱越添乱,一着急竟然在交接茶杯时候堪堪碰到了萧照的手指。
他的手指很烫,表皮有些粗粝,与莺莺截然不同,莺莺触到他手指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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