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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总会无端羞臊,就跟干了什么不可言说的事一般。反而犯错时,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宁折不屈的。
她打住思绪,跟在裴河宴身后上楼。
王塔里除了最底层的大堂壁龛里留有烛火外,再没有多余的照明。此时,唯一的光源便是掌在他手中的烛台。
幽暗的环境里,了了有一种独自走了很久的恍惚感。明明刚才她还在了致生的饯行宴上,参与着一场热闹得仿佛挤满人烟的春日市集。下一秒,她就走在了充满历史感的王塔里,这里安静得连虫鸣都没有,只有风偶然路过高塔时留下的风声,像
呼吸一般,此起彼伏。
她想说些什么,打破这里的寂静。
因为她知道,她和小师父能见面的时间,已经到了说一句少一句的时候。
岂料,她刚开口,两人的声音交叠,竟是不约而同地同时挑起了话题。
“饯行还没有散吗?”
“你一个人还要待多久啊?”
了了先笑出了声,她抬头看了眼走在前面的裴河宴,回答:“老了的酒量好,估计还能再挺一会。”
她没留意脚下不平整的木板,趔趄着扶了下栏杆。
裴河宴没回头,只是将手中的烛台往了了那一侧移了移。
烛光笼罩着两人的身影,缓缓上移。这画面,若从塔底看去,就像深海中漂浮的两团萤火,正沿着海水,蜿蜒而上。那光芒,幽幽弱弱,一路登高,渐渐消失在海面上。
进了屋,了了熟门熟路,先去书桌旁的蒲团上坐下。
裴河宴将烛台放入壁龛内,点了香,插入香插后,拿到了书桌上。
了了一闻就分辨出这是那夜她和老了一起来找小师父借经书时点的香,还没等她惊叹两声,他先将桌上的一个木匣子推了过来,放在了了面前:“麻烦你帮我转交给令尊。”
他的手指还未收起,落在匣子上,等她应首。
明明是一个外观平平无奇的木匣子,他如此郑重其事,反令了了生出了不少期待。
她看着匣子,双眼放光:“那我能先打开看看嘛?”
她这反应倒是在裴河宴的意料之中,他从善如流地收回手,颔首示意她:“你随意。”
了了搓了搓手,三分忐忑七分激动地打开了木匣子,等看到里头的“宝贝”后,她上扬的嘴角一耷,十分怨念地看向他:“这东西,真的有必要拿回去给我爸吗?我觉得他可能会就地埋了,眼不见为净。”
匣子里装着的不是别的,正是她努力了大半个月的成果稍微有点进步但不多的手抄卷。
她兴致阑珊地合上了木匣子,推回去:“不必了不必了,我怕我爸看见这些气到晚上睡着了都得爬起来抓我练字。”她凑到线香旁,努力多嗅了两口沉香,让自己保持心平气和。
裴河宴故作不解:“为何?”
了了看了他一眼,懒得接话。
他这明知故问的,太流于表面,连装都没怎么装,摆明了就是故意逗她玩的。
她无语地伸出手去撩线香燃烧时袅袅飘开的烟雾,手拂动时,香味被拂散,弥漫着,张扬又浓烈。
知道这香名贵,她一口都没浪费,一口一个深呼吸,跟空气净化器似的,一个劲地往肺里揣。
她这模样,有些像闻着了肉味的小狗,叼着骨头,却没舍得吃,一个劲地衔在嘴里。
她不自知,裴河宴也没打算提醒。
他收回原木匣子,将锁扣扣好放回桌屉里,理所当然地把她退回不要的东西收入囊中。他重新取了个紫檀匣,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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