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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斥骂,掷地有声,似巴掌一般狠狠地甩在了了的脸颊上,火辣辣得疼。
她抿了抿唇,想解释,可嘴唇嗫嚅了两下,却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眼看着她眼眶一圈圈红起来,一副快哭了的模样,裴河宴望了望天,摸着腕上的念珠,一颗颗地捻。
他别开视线。
看风搬动沙粒也好,看远处王塔角檐下的风挂也罢。反正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了了。
她是该长点教训了。
不过,这一车男人,是不是都没养过女孩?见差不多了也不知道出来唱白脸。
他继续捻珠子。
一颗一颗又一颗。
可捻着捻着又分了心。
这小孩也是,嘴倔得都不知道道个歉。他那会碰碎了师父的泥雕,光捏泥巴就捏了一晚上。
他听得心烦,终于转身,看向了了。
小孩缩在角落里,委屈巴巴的挨着骂。
“稍等。”他打断司机,对了了说:“出来。”
他声音平静,一丝起伏也没有。甚至,还捎带着个人情绪,微微有些不耐烦。
了了嘴巴一扁,更害怕了。
她眼巴巴地望向司机您继续骂!!!千万别停!!!
第二更在下午六点半。
第五章
了了对裴河宴有一种天然的畏惧。
这种畏惧,不仅出于两人的年龄差,还出在彼此天差地别的社会身份上。
所以,纵使了了不情愿,也还是乖乖地下了车。
原以为这事已经到此结束,司机感谢的话都到了嘴边,裴河宴却转过身,垂眸看着鹌鹑一样垂头丧气的了了,问:“他刚才质问你的那些话,你还没有回答。你不想解释吗?”
了了茫然抬眼,看向裴河宴。
明明是居高临下的眼神,可他眼中没有盛气凌人的倨傲,也没有故作慈悲的怜悯和施舍,反而,像嵌在渊谷中的山涧,清澈又温和。
她纷乱的心境,莫名的,被这样的一个眼神安抚。
“你谁家小孩啊?”
“你几岁了?”
“你知道你这样有多危险吗?”
“这后果谁付啊?你付得起吗?”
了了回想起刚才司机就差指着她鼻子斥骂的那些话,忽然心生勇气:“我爸是了致生,是四天前遇沙尘暴失联的人员之一。”
她看着司机的眼睛,一句一句回应道:“我今年十三岁,已经有自主思考的能力了。我想跟你们一起去清路,几十米也好,几百米也行,只要我力所能及。”
她说着,低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用塑料袋包起来的馒头,“我不占用你们的粮食,我自己带了吃的。”
可能数年以后,她再回忆起今天的这番剖析,只能感受到羞耻和无地自容。可在今天这个当下,她说了自己想说的话,颠覆了十几年以来,连吟枝给她灌输的“她必须接受大人给予的一切”这种思想观念。
这一刻,她就像举着小木剑对抗恶龙的布偶熊,有超乎一切的勇气和自信。
虽然……她说完之后,仍免不了被继续教育。
比如:“那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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