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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同时都觉得自己出现在这里,实在有些多余。
顺德顾不了那么多了,突然推开碗,起身道:“皇兄,我吃饱了,去散散步。”
祈玉旒不急不缓站起身,跟着出去:“我陪公主一起去。”
钟珏因先前对裴妍动过心思,心里头最是惶恐不安,埋头闷不吭声出去了。
一桌人都走得干干净净,裴妍刚要站起来,就听宁宸澜在耳边淡淡说道:“耽误你一盏茶的功夫,可以吗。”
他说话的语气,听上去极是尊重,好像真的在征求她的意见。
裴妍已努力表现得淡定自若,眼神里仍泄露几分惶惑。
这几日宸王殿下待自己的善意,已超出她能自然而然接受的范围了。
就像是久旱的人,只要给他一点点水,就会觉得十分感激,但若是水多了,难免又担心自己会被淹死。
之前他用嘴给自己吸出毒血的事,裴妍一直有意压在心里,不去发掘出来深想。
这种事,哪怕是夫妻之间,也不见得能做到。
裴妍突然有些心慌,不知他要对自己说些什么。
宁宸澜感觉到她的不安,又补充了句:“是封府传来的消息,本王想告诉你,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这几□□上对封萧恒的弹劾铺天盖地,昨天刚命人将叶莹是太子派去的消息透给他,没想这么快就有了反馈。
在西北这些年,他对首辅封萧恒早有耳闻。
此人路子野,心思又狠绝,十年间替太子做下不少损阴德的事,名副其实是太子身边一条疯狗。
宁宸澜始终觉得,像他那样的人,不会永远甘心居于太子之下。
之前一直表现得对太子恭恭敬敬,看似是条忠犬,可这次看他对叶莹的处置,又会觉得此人一身反骨。
裴妍跟着宁宸澜穿过抄手游廊,来到一处环境雅致的茶室里,桌上放着一架古琴,一看即是价值昂贵的名家之作。
想起普济寺那几日,目光里泛起淡淡清波似的涟漪,鼓起勇气问道:“殿下现在身子可无碍了。”
“夫人是在关心本王吗?”他亦想到与她相同的过往,心中无来由一软。
转身看见她柔美秀丽的脸孔,眼瞳中淡淡的水色,喉中不禁哽了下,早已准备好的话又不知如何开口。
宁宸澜办事一向干脆利落,从未以这样忐忑的心情面对任何人。
这几日,一直和心中压抑着的私欲抗争,忍着不去想将其占为己有。
身为嫡皇子,自小只要对某样东西流露出喜爱,无论是宫里祁家都会想尽一切办法送到他面前。
像现在这般爱而不得滋味,他是头一次体会。
他身体里流淌着帝王血脉,天性里强势掠夺的那一面,甚至比其他三个兄弟更加强横。
年少时他不安于在京都处处受制于太子党,只身去往西北,在那里他终于找到最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武力征服,实力说话。
输与赢,是那些年来少年眼中唯一的色彩,他像是翱翔在天际的鹰隼,天生便是属于战场。
直到这次,有人利用他过去心里的阴影,用一封血书激发出他内心燥郁,使他情绪越渐失控……
混乱狂躁的意识中,他被女子温柔的琴音吸引,隔着一道帐幔,看见那道纤细曼妙的身姿,像是儿时发现了新奇的玩具。
喜欢,想拿来赏玩。
只是,早过了年少轻狂的岁月。
对方就像一件精美的瓷器,连每一根头发丝都散发出温柔,性子既乖巧又能忍,让他不敢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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