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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旒,你畏惧太子吗。”宁宸澜目光静静审视着年少时的好友,经年未见,他不知对方是否还一如往常。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如今这太平盛世,有大半都是他的北宸军打下来的天下。
即便他没有夺位之心,来日太子登位,一样不会放过手握兵权的自己。
祈玉旒并未犹豫,突然一手撩开衣摆端正下跪,抬首正色说道:“臣誓死追随宸王殿下。”
隐约觉得,借由十年前那桩案子来扳倒太子,并非明智之举,可眼下也没有别的契机可寻。
太子身边幕僚和支持者众多,又有圣心眷顾,极少露出破绽,是个十分强大的对手。
即便如此,他却依然支持宸王殿下去夺位。
太子为人自私狭隘,不能容人,倘若将来登位,必定将皇后一脉连根拔除。
到那时他祈家全盘倾覆不说,顺德和他的三个孩儿又该如何存续。
就算将个人生死抛之肚外,宸王殿下也是最适合的主君人选。
灯火映衬下,宁宸澜眉目坚毅,一双深邃眼眸灼然安定,透出与生俱来的矜贵气度,虽外面冷酷让人难以接近,却是极温厚包容之人。
北宸军中的每一个将士,从生到死,都被他护在羽翼之下。
每次战役结束之后,他甚至会和大家一起徒手往死人堆里挖,没死的尽全力救治,或是亲手结束他们的痛苦,死了便记上烈士薄,好生安顿他们的家人。
对于那些驻守西北的男儿们来说,宸王便是他们心中的信念,是真正的战魂。
对祈玉旒来说,亦如是。
宁宸澜半夜回到王府时,秦娘已经在会客厅候着了。
听完今日这场闹剧的来龙去脉,他沉默良久,最后命人给秦娘拿了一封银票,让她再回檀院去,且注意留心府里的动静。
秦娘跪下道:“奴婢去伺候裴姑娘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不能再拿王爷的银子了。”
一声裴姑娘,让宁宸澜目光微微波动,感觉比封夫人顺耳多了。
“本王打赏你的,无需再说。”宁宸澜挥手打发她退下,然后独自在窗前站了许久。
其实早已发现了自己的反常,只是不愿意承认,也不想浪费时间在男女之事上。
她身上似乎有某种特质,让他第一眼便有些着迷。
身为嫡皇子,他自幼便见多了美貌女子,即便在西北大营,也有周边小族进贡的各种女人往自己身上贴。
那些女子在他眼中全部都是一个模样,也从来没有一个,让他产生想要怜惜的感觉。
普济寺中初见那一眼,她就像是精致的瓷器,像江南清晨薄雾中的鲜嫩,像西北大漠里夜啼的黄莺,种种特质,无一不挑逗他的神经。
后来得知她是裴沉的妹妹,这份遐思反而被愧疚所冲淡,加之她已嫁为人妇,宁宸澜心中再无妄念。
之后做的这些事,只是单纯的想代替裴沉对她好些。
可今夜从她口中听见和离二字时候时,情绪剧烈的波动,让他意识到,妄念从未消退。
这是他此生,第一次对女人产生浓厚的兴趣。即便她曾被另一个男人占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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