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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玉旒心细如发,一眼看见他光秃了的剑炳,蹙了蹙眉,却忍住什么也没说。
后来去祈玉旒的私房茶楼里小坐,宁宸澜将佩剑往桌上一放,钟珏便诧异道:“殿下,您剑上那颗能闪瞎人眼的朱雀卵呢,可别告诉我是丢了。”
“太过浮夸,取了。”宁宸澜脸色略不自在,喝了口茶,转移话题道:“方才在太子府,你们可有遇见封萧恒。”
祈玉旒答道:“太子为人狡猾,安排的包间都有所讲究,下官并未同他一桌。”
钟珏突然想起来什么,满脸不忿道:“说到包间我就来气,那太子妃也不知安的什么心,竟把平伯侯家嫡次女跟裴……跟封夫人安排到一桌。”
祈玉旒从不关心这些八卦事,将两只衣袖卷起,一套泡茶的动作行云流水。
宁宸澜面上若无其事看了他一眼,语气散漫道:“怎么说。”
祈玉旒闻言手抖了下,有些惊讶的看向宸王。
钟珏此时也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问道:“殿下,您该不会都知道了——”
宁宸澜一向对这些事不感兴趣,这次却主动问起,只可能是知道了裴妍就是替他弹琴治疗之人。
“莫非你还想过瞒着本王。”宁宸澜脸色沉下,心中忽然有些憋闷。
钟珏无奈道:“殿下一直没问,我也不敢说。”
被这么一打岔,他有些不敢继续之前的话题了。
宁宸澜往后靠在椅背上,目色晦暗不明,整个气场都变得冷峻逼人。
钟珏不懂宸王殿下为何会突然生气,感受到对方身上沉沉的压迫感,一直不停的拿手绢擦汗。
祈玉旒轻咳了声,给他们一人倒了杯茶,淡淡说道:“你刚才说太子妃不安好心,是怎么回事。”
钟珏有些犹豫的看了宸王一眼,见他面色如常,才接着道:“祈兄你这些年都在京都,又娶了顺德公主这位风云人物,怎么连这些最基本的八卦都不知道。”
他冷笑一声:“平伯侯那个老家伙就是太子跟封萧恒座下一条老狗,何清苑这些年一直未嫁,就是因为封萧恒,她嫉妒裴妍,不管走到哪儿都要跟她过不去,这次竟夸张到在裴妍吃的糕点里做手脚,害得她全身过敏,真是可恶!”
“平伯侯,何厚。”宁宸澜想起京中确有这一号人,袭爵已经过了两代,嫡子还是个纨绔。
“是啊,何清苑一有机会就往封萧恒跟前贴,那狗官也是不要脸,听说前段日子,还有人撞见他们二人在茶楼里喝茶。”钟珏虽才回京,消息却非同一般的灵通,又道:“几年前就听我姐姐说,封萧恒为了取信太子,待裴家妹妹十分不好。”
宁宸澜捏着茶杯的手忍不住用力,骨瓷杯身已出现一道裂痕。
他一直在照料裴家军遗部,以为能让逝去的人心安,却忘了照顾最应该照顾的人。
想起最后那场战役中,裴沉似有感应,说万一他战死,让自己多多照拂幼妹。
可是这些年,他都做了些什么啊!
求母后将她接进宫中照顾之后,自己便离开了京都,对她再不闻不问。
这一刻,心中悔愧之意几乎灭顶。
“所以这十年,封萧恒待她不好?”宁宸澜好不容易才稳住,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切不可再陷入疯魔。
倘若自己再出事,今后她岂不是更加没了倚仗。
钟珏叹息道:“都怪我,当初若不是我私底下拒绝了陛下的赐婚,她此时便是我的正妻,我定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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