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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岑云谏真的觉得很痛时,那就是真的痛到难以忍受了,每当他出声时,周围的人也会感同身受般地感觉到那让灵魂都战栗的痛苦。

第八天,朝阳升起时,江岚喊停了对岑云谏的处决。

她站在岑云谏面前,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身体又长出了血肉,渐渐有了人的模样,静静地欣赏起来,表示叹为观止。

岑云谏的声带才刚恢复,他沙哑地问:“不继续杀我吗?趁我没有魔化,尚存几分理智。”

江岚好奇地问:“都这时候了,你还是这样子,你就一点也不怕死吗?”

岑云谏无悲无喜地摇了摇头,说:“眼下我就是应当去死。”

江岚心生畏葸。

她不寒而栗,直起脊背,难以置信地看着岑云谏。

几百年来,她也见过不少性格古怪的人,但是在这之中,岑云谏可以说是最怪的一个。

她曾经设想过,岑云谏在干那些对妖魔和道友都置之死地的事情时究竟是什么心情……兴奋?还是恐惧?她一直想不到。

忽然,她觉得,大概岑云谏在杀戮的时候是毫无感觉的,就像现在他自己被杀一样。

他认为这是该做的便去做了,既没有负罪感,也没有觉得快活畅意。

应当去死。

好一个应当去死。

不知为何,恍惚间,江岚又想起了八百多年前死去的澹台莲州,她若有所思,喁喁自语:“应当去死,这世上真的有什么是应当去死的吗?”

岑云谏抬眸,疲惫地说:“这世间的所有都有应当死去的一天吧,不过是轮到了我而已。”

江岚迷惑了:“可我们求仙问道不正是为了探寻与天地同寿的方法,试图能够长生不老,与日月比肩吗?若是我们也注定会死,那我们活着的这几百年究竟有什么意义?我们与这地上的一块石、一棵树有什么区别?有什么区别?仙君。”

岑云谏依然垂首:“没有区别。”

江岚更深地陷入迷惑之中,毕竟她的寿数也就在这两年了,她也快死了。

她不是没有焦虑的。

她都快死了,却还没能解决掉岑云谏,她杀得了岑云谏吗?

昆仑还是一盘散沙,看不到能够复兴的光芒,若是她死了,昆仑该怎么办?覆巢之下无完卵,她就算没那么在乎昆仑这个名声,也要为自己的亲友徒弟们着想,起码为后人保住最后几座山头。

这是没有意义的吗?

她是在做什么?

她只是一个天赋还算过得去的修士,并称不上多么惊才绝艳,说不定她就是没有那个能力杀了岑云谏呢?倘若最坏的情况出现,岑云谏再次入魔,她还能想到别的办法让岑云谏清醒吗?

江岚越想心越乱。

江岚又要再问,却被她的小徒弟给拉住了,着急地劝说:“师父,师父,别问了,别想了,师父,您冷静一下!”

江岚这才被唤回神来,如梦初醒,大汗涔涔。

小徒弟都快哭了:“师父,师父,您不要吓我。”

江岚握住他的手,安抚说:“好了,师父醒了,别怕,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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