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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僳养了半个月的伤,今天大夫让医童给他拆绷带,说他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明天改吃另一副药。
周僳轻声道谢,轻伤初愈,提不起什么气力,又或者,他是被这接连的两场战败给折腾得没什么心气了。
在西北密林的那场遭遇让他惊慌至今,现在晚上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就会被惊醒,有时夜里梦见,他虽知道只是做梦,却总是无法挣脱,睡着比不睡还要更痛苦。
这时候,他忽然无比深刻地明白,为什么昭太子去家离国之时,要将心腹重地交给区区数百碎月城老兵。
他完全无法想象,被困在碎月城三十年、每天都在过这种与妖魔相斗的老兵得有多么坚毅勇敢。
虽然获救,周僳作为将领,还是被两个小兵给专门看守了起来。
半作圈禁,等待太子的发落。
而且每天都有投效了昭太子的幽国人过来对他劝降。
其中有一个姓钟的,他曾见过面,也是个幽国世家子弟,曾经与公孙将军一起被困在荒城五六年。
获救之后回过幽国,以他所见,是个厉害的武将,但是没过多久却不知所踪了。
原来是跑来了昭太子这里,不光如此,看其身上所穿的甲胄,多半也是个将领。
钟卫尉劝他说:“杨老将军当时还曾赞过你的布置不错,我看,你不如一起投入昭太子的麾下。”
周僳苦笑:“我还能投吗?我与昭太子有杀兄覆族之仇,就算是我敢投,昭太子敢收吗?他就不怕把一条毒蛇揣在怀里,随时咬他一口吗?”
钟卫尉说:“当年我们这些人在荒城的时候,许多人也是这样想的吧,明明在妖魔的爪牙下都不保朝夕了,还要分你我是哪国人。最后,还是昭太子告诉我们,先别管我们是哪国人,既然大家在一起,说着互相能听懂的话,那就都是同样的凡人。这段话,今日我赠给你。太子心怀大度,未必不能容你。”
周僳心情复杂,既不敢信,也不能信,他又说:“太子手下,贤才无数,哪里轮得到我的位置?就算要我,想必也是……”
——想必也是要我去攻打幽国吧?
后半句话实在是难以启齿,他说不出口。
钟卫尉不解:“你能投庆国,却不能投昭国吗?往上算,诸国今日你打我,明日我打你,谁与谁之间没有国仇家恨?
“你投不投,其实与我无关,不过是我看在你我有几分亲戚关系,心生恻隐,想要为你寻一条生路罢了,无论你信还是不信都是你的事,你若愿意,就有机会活下来,你若是不愿意,到时候我也会给你收尸,来日等我们攻下幽国,我会将你葬在你兄长身边。”
周僳犹犹豫豫地说:“请让我再想想,多谢钟叔。”
钟卫尉道:“你可得赶快想好,听说明天庆太子就要被押送到这里了,到时候处置过庆太子,接下去肯定是你,无论如何,昭太子不可能放你全须全尾地离开。”
忽然听闻庆太子被捕的消息,周僳心神巨震,他来到昭太子军营之后就一直被圈禁在方寸之地,压根没办法也没时机跟外界接触,对此全然不知。
突然听说,周僳眼前一黑,他甚是不理解,脱口而出:“不应该啊,庆太子所在之地,离昭太子甚远,昭太子还前来救我们了,庆军有那么多士兵,粮草充足,你们是派出了谁攻溃庆军的?孟白乙吗?”
钟卫尉哈哈一笑:“你说对了一半,迎战庆太子的的确是孟将军,不过并不是我们进攻庆军,而是庆军想要趁太子不在突袭昭军打下的城池,结果被孟将军瓮中捉鳖,就地生擒。”
周僳张了张嘴,嘴唇嚅动了几下,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最后只是干巴巴地感叹了几句:“糊涂啊,糊涂。”
在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当初他与庆太子见面,就觉得庆太子急功好利、骄傲自满,若是这个性子不改一改,迟早会栽个大跟头,可是他身为臣子,而且是外臣,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庆王是什么计划,周僳大致清楚,绝对没有这一环。
庆太子这一出多半是出于他膨胀的野心,是背着他的父王,擅自兵行险着——这下可好,原本昭、幽、庆三国的形势被打乱,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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