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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云谏:“这是她的仙缘,是件幸事。”
澹台莲州:“但我就是觉得,一个小孩子没爸爸妈妈抚养她很可怜。反正修真者的寿命长,为什么不可以等到成年以后再决定要不要上山修炼?年纪这么小,懵懵懂懂,一事不知。”
岑云谏:“早点上山,仙根愈净。她上山得都晚了。”
澹台莲州不再与她纠结这个问题,把她递给岑云谏:“劳烦你送一下了。”
岑云谏说:“跟我说什么劳烦。”
那是她第一次见岑云谏,以至于误以为岑云谏是个和澹台莲州一样温柔的人。后来才发现与她的初印象大相径庭。
大抵岑云谏在一千个时刻中有九百九十九个时刻都是那个肃正的仙君,唯有那么一个时刻,会有一丝温柔,全部的温柔都只给了澹台莲州一个人。
她以前没有留意,被左禅这么一说才发现——
仙君是变冷了,自澹台莲州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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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莲州把岑云谏拉走以后,再私下提醒他说:“你没看见几个孩子都被你吓着了吗?你最好拿张镜子自己照照看,不然我借你一面镜子。多吓人。我要是个小孩,我也肯定被你给吓到了。”
岑云谏缄默不语,心想:他平日里都这样,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澹台莲州还真的掏出了一面小铜镜,正是岑云谏所赠的传音镜,不传音的时候,当然也能拿来当普通的镜子用。
他想起件事,先把自己给逗笑了,乐呵呵地说:“你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有一次我跟你私下一起玩,结果不小心被老师抓到了,你也被吓得脸都白了,哈哈哈。”
岑云谏又好气又好笑:“有吗?我只记得你一点都不怕,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
澹台莲州的笑声一如既往地明媚清澈,一声一声,落在岑云谏的耳中,既觉得驱散了他面对尸山血海的阴霾,又觉得像是小猫尾巴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挠他掌心,痒丝丝,沿着手指上的血脉,一直痒进心里去。
澹台莲州放轻松地说:“我现在也不觉得有错。”
澹台莲州故意走狭窄的田埂,他走在前头,大步流星,一阵风吹拂金色的田野,带着草木露水的香气,鼓满他的衣袖,仿似要羽化而去。
岑云谏跟在他身后,从田野间穿过。
他看着澹台莲州的背影,心中有种奇怪的滋味。
为什么澹台莲州现在总是可以这样若无其事呢?
他出于矜持,在不醉酒的情况下实在是难以启齿,但他大概能设想就算他问了,澹台莲州会怎样回答他。
多半还是一脸笑容,有点尴尬又有点无所谓地说:“不可以吗?”
更让人心塞。
士兵在井然有序地巡逻军营,向他们浅浅施礼。
澹台莲州也笑着亲切地与众人打招呼,这是岑云谏与他的弟子们不一样的相处方式,昆仑弟子多是敬畏他。
他觉得自己年纪轻,若是态度轻浮了,未免会被年长者看低。
而且他打从出生以来,就从没有做到过澹台莲州的这一套。
澹台莲州走到门口时停下脚步,对他做了个“请进”的手势:“你是客人,你先进。”
岑云谏瞥了一眼躺在榻上的白狼,白狼见了他,直接跳了下来,离开了去。
澹台莲州说:“你看看,你把人家都砍得怕了,一见你就躲。”
白狼闻言,却转头过来,看了他一眼,眼神像是在说:没怕他。
然后才走。
岑云谏被澹台莲州招呼着坐下来,还被那亮晶晶的眼睛看了好几眼,看一眼,他心尖跳一下,再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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