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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莫不是某位老祖宗夺舍而成的吧?可怕,可怕。”
“只是不知道他以后会怎样……”
就修真界有历史记载以来,几任仙君似乎没有一任有善终。
每一位不是不得好死,就是下落不明。
又有人说:“你们有没有觉得,昆仑仿佛跟以前有点不一样了。”
好像有,好像没有。
昆仑弟子倾巢而出,要为安排住宿头疼不说,人多了,清静就少了,得加强昆仑的守护法阵。
大家为了昆仑的煊赫而骄傲,累几日也心甘情愿。尤其是钧天仙君叮嘱过,不可傲慢疏忽,要把每一位来宾的门派来历都记下来,若是可以,连他们的术法也推敲出个大概来,一一摘记好。
等到典仪结束,即可整理出一份庞大的名单。
尽管他们不太明白其中涵义,堂堂昆仑难道还要觊觎小门小派的法术吗?可既然仙君都这样交代了,弟子们自然会遵循他的吩咐完成。
前些日子,嶙山置的置守玩忽职守,竟然让某大妖魔进入了昆仑在凡间的辖区,使得仙君大发雷霆,将各置守都查了一遍,轻者降低供奉待遇,重者被斩断佩剑,逐出师门。
对于一个剑修来说,后一项惩罚实在是太可怕了。
一时间昆仑上下噤若寒蝉,对这位新掌门人的上位终于有了实感。
岑云谏的持身之洁、嫉恶之严,所有人早有体会,往后,是必须得适应这阵猎猎朔风了。
岑云谏打算借此机会,进一步地熟悉了各大门派的执掌人。
叫许多人吃惊的是,他看上去冷冷淡淡、目下无尘,张口却能将上次仙君继任仪式后见过一面的人说出名字来。
岑云谏没有在自己的洞府,而是在北宸殿庄重地接见众人。
事实上,岑云谏暂时封了自己的洞府,不许任何人窥探。
掌门没出面,只用水月花镜看着岑云谏接人待物的姿态,事后提点了一句:“端正有余,圆滑不足。”
岑云谏却道:“本座为何要与他们圆滑?原就是想借这一次仪式重振昆仑声威,让他们仰视昆仑。”
掌门竟答不上话来。
岑云谏得了瑶光台上在前任仙君故去以后积攒了数百年的天地灵气,如今功力大涨,锋芒极盛。
他明白岑云谏倒不是忤逆师长……
只是,只是……
说得绝不算错,他是因为实力不足,又在昆仑式微时临危受命,才不得不圆滑一些,有几次被其他门派的老祖宗敲打,也不得不忍气吞声。
可岑云谏不一样,的确不必学他的行事作风。
岑云谏似乎给自己树立起了一面无形的高墙,这固然能够保护自己,不被动摇道心,却也不知不觉地将自己给困住了。
以前似乎不是这样的,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在不知不觉间越来越无情的呢?
待岑云谏离开后,陆掌门想了很久。
他蓦然想起一个极平常的画面——
下山的澹台莲州的身影轻似一抹水青,竹杖芒鞋,斗笠蓑衣,身无一物,就这样一步一步地走下了山,隐入林中,渐渐消淡。
其实他并不讨厌澹台莲州,只是觉得两人不合适,都是昏了头。
如今己之将老,却心生忠言,忽然间有一丝后悔起来,只是莫名觉得澹台莲州说不定对昆仑来说挺重要的……缘何他说不清,要是再给他多一些时日,他大抵能琢磨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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