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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女时,格外谨小慎微。
当然,搬运宋葬的手法就比较粗暴了。
麻袋被猛地拉开,宋葬颤抖着蜷缩成一团,蓄力已久的眼泪顷刻滑落。
“噢,天使般的男孩,愿主庇佑你残破的心灵。”
“您不必这样宽容,他就是个小疯子,有狂躁症的,疯起来会挠人。”
“对啊普渡修女,他袭击了怀孕的梅迪莎夫人,是个危险的小子。”
宋葬静静听着男人肆无忌惮的污蔑,可怜地垂下睫毛,未曾争辩。
被称为普渡修女的中年女人叹了口气,她心里恐怕也很清楚,宋葬绝对不是贫民出身,但那又如何?
自从上一任红衣主教因离奇的疯病而暴毙,教会在帝国的地位就开始渐渐衰败,早已不算如日中天。
王公贵族之间的倾轧争斗,与她毫无关联。插手只会引火烧身,伤及更多无辜之人。
她神情悲悯,看向站在黑暗处的年轻护工:“给他穿上束缚衣,观察三天。”
“好的,普渡修女。”身穿白色工作服的护工,头顶【玩家】标识,低声开口。
宋葬自然没有挣扎,发出小猫般细碎的哭腔,任由护工将他“粗暴”地拖行离去。
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没有任何交流,沉默着来到了单人病房。
没错,宋葬的居住条件比他想象中还要好一些。
这个年代的耕种劳动力短缺,社会运转有需求,自然不会出现多少疯男人。
精神病院里,几乎全是患有“歇斯底里”症的女性。真疯的恐怕根本没几个。
为了保证安全与疯人院的“圣洁”,男女病房当然要分开安置。男人住在东边的单人病房,女人住在西边,床位紧缺时甚至只能睡大通铺。
而宋葬的单人病房,有两扇精美的雕花玻璃窗,矮小的圆角衣柜,圆角床头柜,上锁的储物柜,以及颇为柔软的木制大床。
床的四角都绑着布条拘束带和金属卡扣,必要时可以将发疯的病人死死捆在床上。
日常生活用品挺齐全,甚至还配有木头做的马桶。
昏暗油灯挂在自带推拉窗的铁门之外,在规定的入睡时间会有修女负责熄灭。
应该快到熄灯时间了,宋葬能听见走廊上若有似无的轻缓脚步声。
“你好啊,我叫徐蔚然。你是宋葬吧?我在论坛上看到过你。”年轻护工笑容爽朗,露出整齐白牙,麻利地解开了宋葬手上的麻绳。
“是的,你好。”
宋葬露出友善却疲惫的浅笑,活动着自己酸疼的手腕。
徐蔚然从衣柜里找出一套尺码恰好的病号服。白色长裤,白色的拘束衣,袖子长得离谱,但是面料非常柔软,散发着淡淡的阳光味道。
那位梅迪莎夫人,好像没有彻底赶尽杀绝的意思?
徐蔚然将衣服递给宋葬,示意他自己换上,随即小声道:“拘束衣还是要穿的,做个样子就行。我给你打个活结,如果有危险,你轻轻拉扯几下就能撕开。”
“谢谢你。”宋葬笑意加深,低头解开衬衫纽扣。
徐蔚然被他白皙似雪的侧脖刺了一下,自觉非常需要避嫌,赶忙转过身不看他,眼神尴尬地到处乱飘。
主要是殷臣凶名在外,这两人关系好像很暧昧来着。徐蔚然害怕殷臣会把自己这双眼珠子挖出来,献给邪神食用。
幻想着这一悲惨的可能性,徐蔚然后背发凉,闭着眼小心翼翼地问:“那个,那位大佬……这次也和你组队吗?”
“嗯,但我还没遇到他,”宋葬以最快速度换好衣服,轻声解释,“我是从弗兰公国被绑架来的,一路上都在麻袋里。”
“这么惨?!天啊,现在是零下十五度,你只穿了一件衬衫!怪不得手那么冰……”
徐蔚然心神震颤,赶紧拿出一串钥匙,解开了储物柜的铁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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