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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她慢慢挪,还是吃力到下不去,忽然又是一声雷,她扶墙的手有些不稳,崴到的脚一不小心踩下去,疼得轻“嘶”,整个身体跌向前方。
周宿急步冲过去,叶青尧也就顺理成章扑到他怀里,几乎是拥抱到的一瞬间,又是一连串雷声,周宿立刻捂住她耳朵。
等一切都平静,只有雨声做幕布,他的嗓音轻轻,贴着她耳畔:“别怕,别怕,我在。”
“别怕,别怕,有我陪着尧尧。”记忆里,含笑的嗓音清磁。
明宴……
胥明宴……
叶青尧忽然抱紧了周宿。
周宿骤然一僵,心口酥酥炸开。
有那么一瞬间,他魂魄离体。
作者有话说:
《周宿日记》
后来我才知道,那时候她不是依赖我,是借着我,在拥抱另一个人,也是那时候起,我劫难开始。
不是替身,男主和白月光根本不同,替不了
第20章
那年春风慢,云台观中一场雪,红墙芭蕉覆白如素。望万里,山川枕清风宿薄雾,峦峦叠叠初显锋,似刚睡醒的老人,迟暮着,缓慢恢复生机。
希文和梓月都怕冷,哪里暖和呆在哪里,出行都恨不得裹床被子,叶青尧和他们不一样。
她最常做的事就是坐在窗户前看雪,一瞧几个小时,有时候还会忘记吃饭。
雪不像雨那么赶,缓慢绵长,在空中飘和荡,千回百转,像极一个慢性子的姑娘。它来这里不单是为成就冬景,而要肆无忌惮地品味人间。
叶青尧欣赏的,是这一点。
她煮着茶,焚香,似与老朋友相聚,赏得认真。
雪自然温柔轻轻,她却清灵娴雅更胜一筹,无声无息添惊鸿绝色,于是雪色与她,便都举世无双。
玉奎道长站在蜿蜒迂回的廊下,看着这个他最小的徒弟。
时间过去得很快,已经十八年了,叶青尧成长得比他想象的更要惊才绝艳。
这可能要得益于她过早吃过的一些苦,也过早明白的事。
譬如不论冬寒夏暑,也必须要完成的早晚诵经。
譬如同龄人在玩耍时,她却要学沉心静气学习许多复杂的东西。
写字,煮茶,焚香这些功夫,都是来自于从小的熏陶和学习。
还譬如,在她记事之初,很早的时候,玉奎便将她的身世告知了她。
玉奎承认,在这方面他很残忍。
他没有选择隐瞒,没有选择让她毫无负担的长大。
他想,既然她终有一天要面对那些事和那些人,不如早些知道,从小提炼心神,稳固心态,便于面对将来的风和霜,利与刃。
毕竟,他不能护她一辈子。
这些年,玉奎看着越来越好的小徒弟,反而产生自我怀疑,到底当年告诉她那些真相是对还是错?
的确,她如今聪慧优秀程度远超同龄人,对画的理解和造诣甚至在许多当代名家之上,而对“道”和“道心”的参悟,更是极深极致,已经不下五次,他这个做师傅的在与她辩道时惨败。
多年前她母亲的才情名震江南。而今,玉奎却觉得,哪怕叶珺娅活在世上,也比不上她的女儿,眼前十八岁的叶青尧。
之所以产生怀疑,还是因为几年前那件事。
那会儿叶青尧十三岁,因为太过思亲念故,瞒着道观所有人找回叶家,却被所谓的亲人拒之门外,放狗咬伤,言语折辱。
从那时候起,偶尔还会向往道观外生活的叶青尧收敛起所有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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