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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连做梦都在盼着自己早点断气。”

“我怕疼,真的怕疼啊。”

“你说,我怎样才能死去呢?”

谢琅回答不出来。

因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种生不如此,每日在噩梦与炼狱中醒来,眼睁睁看着昔日引以为傲的骨骼、尊严被一寸寸碾断的滋味。

姚松无声一笑,笑中继续滚着泪。

“还记得咱们以前常听的那首曲子么。寸寸柔肠,盈盈粉泪。楼高莫近危阑倚。平芜尽处是春山,行人更在春山外……”(注:①)

谢琅道:“圣上宽仁,只要你说出你知道的事,就还有出去的机会。”

姚松咧起嘴。

“你谢唯慎不是最厌恶心口不一的么,怎么如今也说起这种鬼话骗我了。”

这一瞬,谢琅几乎生出了站起来转身离开的冲动。

姚松道:“唯慎,给我倒盏酒,可好?”

“好。”

谢琅拎起酒坛,给两人各倒了一盏。

姚松颤抖着将酒盏握在手中,因为长期戴着沉重锁枷,腕上皮肉糜烂,几可看见白骨,刚试着抬了一下手,便不受控制一哆嗦,洒了大半盏酒。

谢琅要帮忙,姚松道:“当我是兄弟,就让我自己来。”

谢琅收了手,便看着他拼尽全力,一点点将酒盏挪到唇边。

轻舔了一口后,姚松满意喟叹:“好风,好月,好酒。就差秋娘一曲了。”

两人就这样对饮了小半坛,姚松终于放下酒盏,道:“唯慎,多谢你带好酒来看我。”

“你听好了,我只说一遍,姚氏的产业……姚氏的产业……”

“你不该过来的。”

说到最后,姚松叹了口气。

谢琅站了起来,在户部官员谄媚的眼神中,一步步走出石牢。

“唯慎!”

姚松忽然大喊了一声。

“到底是我对不住你!”

“你一定觉得我很可怜是不是?”

“可我如今看你,也觉可怜。”

“唯慎,我们都是可怜人啊。”

“你不该过来,你为何要过来!”

姚松似哭似笑的声音回荡在石牢里。

谢琅没有回头,大步朝甬道外走了出去。

王公公带着锦衣卫在昭狱外恭候,见谢琅与户部王大人出来,转身,朝谢琅拱手为礼,道:“逆犯所招供地点,锦衣卫已去核实,杂家要替陛下和大渊百姓谢谢世子。”

谢琅没接着话茬,只问:“姚松要如何处置?”

王公公微微一笑。

“乱臣贼子,历来只有一个下场。”

谢琅淡淡:“你们应当不是这般同他承诺的罢。”

王公公道:“与乱臣贼子,还要那信誉作甚呢。”

谢琅没再说话,回头,看了眼黑洞洞的昭狱大门,抬步朝外走去。

出了北镇抚,李崖和赵元二人已经牵马在等着,站在最前面的却是苏文卿。

李崖第一时间迎了上来,待看到谢琅冰冷毫无温度的面孔和眸底翻滚的可怖幽沉,脚步一下顿住。

“世子?”

他小心翼翼唤了一声。

谢琅没有回应,半晌,看了眼苏文卿,问:“你怎么来了?”

苏文卿道:“我本在与同窗宴饮,听说世子来了北镇抚,心中担忧,故而过来看看。世子还好么?”

他担忧什么,不言而喻。

谢琅道:“我没事,劳你特意跑一趟。”

“此地毕竟不同,我怕世子会想起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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