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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公子若是继任了尚书位,大人的门生故吏,会更加死心塌地效忠文氏。”
“是啊。”文尚苍老面上现出几分睥睨色:“上京诸世家,虽以卫氏、姚氏、裴氏为首,可这三家之后,必有文氏一席之地。那些见风使舵的宵小,以为老夫致仕,便能将礼部这杯羹从文氏手里夺入自己口中,简直愚蠢至极。”
“要不是顾青樾此人难搞定,老夫根本不必出马,这尚书位,也必是文氏子弟的囊中之物。当年诸世家歃血为盟,那碗血里可有老夫一份……”
文尚及时收了嘴,道:“先回礼部吧。”
来到马车前,车前没有摆脚踏,而是跪着一个人。
文尚瞧着对方,道:“梁音,等老夫致仕了,你便继续给老夫的儿子当脚踏吧,这一辈子,你是注定要被老夫踩在脚底下了。”
名叫梁音的人没有反驳,恭顺道:“大人请上车。”
“哈哈。”
“要是教人瞧见,当年铁骨铮铮的梁音梁大人,如今竟是这副卑贱模样,你说,世人会作何反应。”
文尚直接踩着梁音的背脊,大笑着上了马车,在梁音背上留下一个泥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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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坊是北里规模最大的赌坊之一,一入夜,赌客盈门,沸反喧天,不输北里任何一家欢娱场所。
礼部侍郎文怀良便是其中一员。
文怀良痴迷博戏,是这里常客,刚进来,便被赌坊里的堂倌引到了贵宾区域,堂倌鼻梁上长着一颗大黑痣,笑着问:“文大人今日想玩什么?”
文怀良解下一个沉甸甸的钱袋:“老规矩。”
“得嘞。”
堂倌领着文怀良来到赌桌前,一大堆赌客正在对着桌上一只倒扣的碗喊着押大押小,稍时碗揭开,三只六面骰上,皆是一个赤点朝上,有人欢呼有人跺脚扼腕。
“呦,这不是文侍郎,快请上座。”
见文怀良过来,众人纷纷让开,让文怀良坐到主位上。文怀良受恭维惯了,心安理得坐了下去,既坐了主位,筹码自然不能太少,免得让人看轻了。
文怀良在赌场里摸爬滚打多年,自有一手高超赌技,那便是能隔着碗,靠着听音来辨别骰子大小。
可今日也不知怎么回事,运气格外差,一对耳朵仿佛失灵一般,越听越乱,屡屡出偏差,没多久,文怀良鼓囊囊一个钱袋就见了底。
“怎么,文大人该不会总共就带了这么点钱过来吧?”
有人故意问。
文怀良岂能说是,只能咬牙,把腰上挂的家传玉佩当筹码押了出去。
可惜又输了。
文怀良呆若木鸡,眼瞧着祖传的玉佩就要被人收走,一只修长漂亮的手,忽越过人群,抢先一步压在了那玉佩上,接着一道声音道:“文大人的玉佩,我替他赎了。”
众人循声一望,见是一个温雅如玉,穿浅绿绸袍的少年郎。少年郎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搁在赌桌上,问:“这钱可够?”
第067章 金杯饮(十五)
望着赌桌上摆着的面额整一千两的银票不仅一众赌客,连文怀良本人都不可思议地望着这突然冒出来的少年。
“小兄弟,你真要用一千两来赎这块玉佩?我们可没零钱找你。”
对面坐庄的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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