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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好了,世子自便。”
卫瑾瑜顿了顿,看向谢琅,出于礼貌说了句,便告辞离开。等人走远了,孟祥方责怪望向谢琅:“世子也是,方才怎么也不知道给新夫人夹夹菜。”
“给他夹菜?”
谢琅仿佛听到笑话。
“我劝你,以后也离他远点。”
“否则,连自己是怎么死的恐怕都不知道。”
孟祥一愣。
想起临行前侯夫人的再三叮嘱,忍不住道:“属下知道,世子对卫氏不满,对这桩婚事也不满,可这毕竟是御赐的婚事,世子不满这桩婚事,便是不满圣上,若是被有心人抓住把柄,以此攻讦世子目无君上,可不是什么好事。就说昨夜……世子就算再不甘不愿,也不该离开喜房呀。”
见谢琅沉着面不吭声,孟祥以为自己的建言有了效果,接着道:“属下看这卫三公子,长得好,脾气好,性子也和善,倒是和京中那些目高于顶的世家子弟很是不同。世子总这般冷着脸,怕要吓着人家。”
“吓着他?”
谢琅一嗤。
“他胆子可比你大多了。”
而且,昨夜明明他才是受害者,如今,恶名还得全让他背。
对方用毒吓唬他,反倒成了朵楚楚可怜的小白花,真是荒唐。
其实昨夜在书房里,他几乎一夜未眠,一直在努力回忆上一世有关这位身上处处透着古怪的卫氏嫡孙的事迹和印象。
遗憾的是,他一点都没想起来。
准确说,对于这个人,他的记忆是空白的。
他只记得,上一世新婚夜,他被裘英和老爹派来的另一名近卫押着,被迫跪在公主府寝阁前,以恭迎公主的礼仪,屈辱地和一个卫氏子拜了天地,行了婚仪。
“卫氏这回择了一名嫡孙,且身世颇为显贵,足见诚意。卫氏如今掌凤阁大权,总揽朝政,也掌着北境军粮草命脉,一味与其交恶,于谢氏并无好处。”
“那五年前大哥的账怎么算?”
“那已经是过去的事,连大公子自己都不再介意。王爷再三嘱咐,请世子以大局为重,勿要意气用事,惹祸上身。世子,该行婚仪了。”
“卫氏如此欺辱谢氏,你们也让我拜?!”
他仿佛仍能听到上一世仍不可一世的自己愤怒的质问。
裘英迟疑片刻,无情道:“王爷说,千锤百炼,玉汝于成,只要无损大节,世子都不得反抗。”
于是他便被迫跪了,拜了。
他正眼都未瞧过对方,根本不知道对方是美是丑,是高是矮。
新婚当夜,他就逃回了北境,之后和此人再无交集。
而卫瑾瑜这个名字,也仿佛一粒沙尘沉入海底,在大渊朝堂上毫无踪迹。
至少他攻破上京城门,将满朝文武都囚在文华殿时,里面是没有这个人的。
可见他根本没有出仕做官。
上一世的记忆,便在上京城破他登基称帝之后戛然而止,那万千记忆丝线,跨越前世今生,仿佛被人用一柄寒刃生生割断,连余响也无。
除了濒死之时,那万箭穿心之痛。
大约是老天爷也觉他死于非命,有辱谢家英名,才替他抹了那段记忆吧。
回到房中,卫瑾瑜屏退桑行和明棠,自己取了药油,按揉膝盖上的淤青。他身体不好,体质特殊,连这种根本算不上伤的瘀肿消除速度也比常人慢很多,没办法,只能借助药油缓解疼痛。
按揉到一半,孟祥再次过来,说入宫马车已经备好,世子在等着和夫人一起入宫谢恩。
毕竟是御赐的婚事,无论双方当事人愿不愿意,都要表达出皇恩浩荡和感激涕零的态度。
卫瑾瑜放下书,到府门外一看,门口果然已经停了一辆马车,车前放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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