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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岩含糊呓语了两声, 拉着皮子钻进了被窝继续睡个回笼觉。等他醒来, 洞口积雪已经清扫完, 洞里点了木炭,炉子上正在烧热水, 阿银打了两桶的雪, 放在炉子边已经半融化状态。
阿银坐在炉子那儿刮土豆皮,他一醒, 阿银就转头看他, 说:“哥哥早上吃土豆鱼汤好不好?”
“好。你土豆切小一点, 炖的面一些。”卓岩有点流口水了, 他最近嗜睡还有点胃口大开——之前还跟阿曼说, 让阿曼少吃点,现在轮到自己打脸了。
他也不敢猛吃, 只能挑点营养的,家里的大半筐鱼几乎都是他在喝,每天一条鱼炖的奶白色,里面加点土豆、肉沫,或者花生丢进去也很香。
卓岩起身穿衣服,阿银擦了擦手给哥哥倒热水做清洁。卓岩穿坎肩的时候,手一顿,他发现自己肚皮又大了点,有种新奇怪异感,倒是没多少排斥。
他在这里有了家,有了爱人伴侣,现在有了幼崽。
卓岩热水洗脸刷牙,阿银去倒脏水,卓岩就接手做饭步骤,阿银已经将食材处理的差不多了,他这会只需要土豆清洗切丁,一小勺油滑锅后,将早已解冻处理干净的鱼放进去,刺啦一声响。
洞里有些香味了。
鱼煎成金黄两面,倒热水,这样煮出的汤会白一些,放入土豆丁,卓岩喜欢吃面一点口感,盖盖小火煮。
家里主食吃完了,卓岩打算吃完早饭,今天任务就是蒸一锅黄米窝窝头,花生馅的,外面天寒地冻,直接冻起来,能吃十天半个月。
阿银对黄米一般,蒸的窝头全是他吃。
等阿银去隔壁洞喂完大福大命,“洞里我换了一批干草,家里剩的破皮子我也铺上面了。”
“好。你快烤烤火,等会吃饭。”
既然给牙猪取了名字,养起来了,两人对牙猪父子俩比以前散养要上几分心——以前是往预备口粮养的,现在真是‘宠物’方向。
阿银去洗手,听到哥哥说今天蒸黄米窝头,便说:“那我去捣黄米。”
“行。”
黄米要处理,俩人不像去年,天天泡在一起昏天黑地恩爱,现在很克制的,冬日又漫长,没事就是捣黄米、去壳,或者剥花生、剥绿豆,今年收成又多,洞里粮食活很多的。
阿银在石锅里捣黄米,将黄米壳捣碎,用簸箕开始筛壳子——他跑到洞口去干了,外头寒风呼啸,黄米都不用怎么扬,风一吹,壳子全都被风雪带走。
只剩下簸箕里沉甸甸黄澄澄的大黄米。
中午俩人喝了鱼汤,土豆熬得面面的,汤成了奶白色略稠一些,卓岩用筷子将大鱼骨先分出来,他和阿银一人一大碗。
“你小心刺,还有些细刺,别扎到了。”卓岩说。
每次听哥哥这么说,阿银都像是回到了刚被哥哥捡回来那个雪季,哥哥给他喂鱼汤,会把刺挑的干干净净,即便是这样,他喝的时候,哥哥也会说小心点、慢点吃,刺别扎到喉咙了。
“我知道,哥哥也慢点。”
两人吃完早午饭——其实卓岩也分不清现在几点,一到冬季,除了夜晚,白天早上和下午其实很模糊的,俩人在炉边开始团黄米窝头。
这个很好做,刚才阿银捣过去壳的黄米清水淘洗捞干,这种状态直接用木槌捣成糊——面粉的话还要加水和面,这个不用,捣成糊糊因为刚过了一遍水,水分正合适,黄米不如小麦粉那么吸水那么干,捣的黏糊一些,卓岩一手开始团窝窝头,放在草编簸箕上。
“再等等,竹子长高了些,草编的簸箕都能换掉了。”
草编的簸箕不如竹子编的好用,有些软踏踏的,得多几层才行,也不如竹子结实、耐用。他们前年种的竹子,经过去年一个雪季,半人高了。
“等雪化一些,阿银咱们俩去挖竹笋。”
阿银说好,哥哥念叨竹笋好久了,肯定馋这个。
卓岩又想到:“我猜,雪小一些,就有族人往雪鹿山跑了。”因为天晴朗地面不泥泞了,族里有活要干,那么去雪鹿山就要之前了。
他和阿银婚礼上,好多有伴侣的亚兽人都跃跃欲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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