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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臣们都走了,谢元时留下来跟着沈豫竹,一想到钟老太傅那个夸张的奏请,谢元时没病也跟着头疼。

沈豫竹看他表情:“是真有哪里不舒服?”

谢元时扶额:“陛下怎么就允了钟老太傅所言。”

“钟老太傅所言合情合理,有何不可?”

谢元时无语,用眼神表达质疑,“真的?不是因为张御史又要对你直言相谏?”

“有一部分原因吧,”沈豫竹说完又补充道:“一小部分。”

“昨晚就跟你说,张御史这么说我又不是头一回了,要不是你及时制止,以他那个口才,要数落我一个时辰不停都能干得出来。他可是永林年间的三甲状元,出了名的辩才,”

沈豫竹是皇上,在朝会上还是要留点面子的,谢元时不说张御史,“那你也不能就这么准了,你可以说准我生病时不上朝。”不用早朝,有事还得午后单独召他商议,皇上也不见有这么大的特权。

沈豫竹反问:“生病时不上朝那不是应该的吗?”

既然是应该的还算什么恩赏,当然是特别的才算,沈豫竹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他猜钟老太傅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谢元时叹气:“你就算了,钟老太傅和张御史他们都是两朝元老了,怎么也跟着你胡来。”

“他们不也是关心你吗?”

谢元时:“以前也没见他们这样。”

沈豫竹看着他,目光温和,那是因为有些事情你不记得了,但我和他们还记得。

“元时在担心什么?”沈豫竹笑着问,“在担心外界传言?”

“上京城中,谁不知道我偏心,就算传出去再传能传成什么样子?把你传成一手遮天蒙蔽圣听的大奸臣吗?要真是这样,不用我说,钟老他们肯定是第一个要跳出来澄清的。”

谢元时瞥了他一眼:“我哪里是担心这个?我本来在朝上也只是闲职,本来平时无事时还可以称病不来,现在要是不来岂不是成了恃宠而骄?”

为了避免落人口舌,他还得再表现得勤勉一点,只能等过了这阵子大家都淡忘这回事了再偷懒。

沈豫竹惊讶:“恃宠而骄?那不是正好?”

“什么正好?”谢元时一时没跟上他的想法。

“正好你以前不是说等我当了皇帝,就要借我的名头在上京城横着走吗,这不是实现了?”

谢元时:“你怎么连这个都记得。”

他从前做太子伴读的时候好像是说过这样的话,但那不是年少不懂事的时候胡说的吗!这怎么能当真?

不知道是不是该夸他记性太好。

沈豫竹捏了捏他的脸:“你还说我,我还没跟你算账呢,张御史在朝上谏言说我们两个昨日赏雪的时候,你还偷着笑话我,别以为我没看到,我太伤心了,这次一定要补偿我。”

谢元时眨了下眼睛,试图蒙混过去:“我没有,你肯定是看错了。”

对视几秒,谢元时轻轻别过头去,唇边带着丝丝笑意:“好吧,你想要什么补偿?”

沈豫竹扬眉:“真的?”

谢元时噙着笑意点头:“真的。”

“那我可得好好想想。”

谢元时回府后在书房足足写了两日,写完沈豫竹要的补偿——十页字帖。

明明沈豫竹自己的字已经非常好了。

不过说起来,以前谢元时做太子伴读的时候,沈豫竹也曾为他写过字帖。那应该是很小的时候了。

老秦王戎马一生战功累累,是先帝在时唯一一位以军功获封异姓王的将军。当年秦王妃怀他的时候就跟着秦王在边关打仗,黄沙漫天,孕中吃了不少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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