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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豫竹将披风替他系好,无奈道:“你可仔细着点你这身子,回头朝上那帮老臣知道你染了风寒,还是和我一起出来的,早朝又得上奏谏言说我的不是了。”
“我都能想象御史大夫的语气,肯定要说陛下您怎么能带秦王殿下出去赏雪呢?要不就是,陛下您带秦王殿下赏雪居然不找个温暖的地方!”沈豫竹回忆着御史大夫说过的话,学着他的语气说出来,没有十成像,但也有个五六分神似。
“张御史哪有陛下说的这么夸张。”
“我哪里夸张,上次中秋下雨,你非要跟我一起出门,我们在街上遇见他,他不就是这样,一脸的不认同,第二天朝会他带头整个御史台的御史都在数落我。”沈豫竹捏了捏他的脸,“我好歹是皇帝,这么没面子,说说吧,你要怎么补偿我?”
谢元时被他逗笑了,他本就生了一副好相貌,只是因为体弱所以面上有几分苍白,带着脆弱之感,一笑起来显得整个人都生动精致许多。
“这事儿陛下去找张御史,臣可不认。”
沈豫竹关了窗,带他往房间里去:“你啊,就应该多笑笑。”
小二已经把酒菜摆上了桌,沈豫竹给他递过筷子:“在这里吃完,我送你回府。”
晚饭后马车载着两人到了秦王府,沈豫竹下车后扶他下来,顺手将谢元时的帽兜扣在了头上。
谢元时被捂得严严实实,抬头道:“我都已经到了,不会冷的。”
沈豫竹:“快进府吧,不许摘,你进去不是还要走一会。”
马车走后,今晚跟着谢元时一同出门的小厮夏裴才出现在谢元时跟前:“主子跟皇上一起出去,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谢元时转身进府,淡淡道:“我还没问你,你反倒问起我来了。”
夏裴疑惑道:“主子要问我什么?”
谢元时看了他一眼:“我同皇上在屋里的时候不见你也罢了,出来酒楼还跟的那么远,是嫌跟着我太累了吗?”
夏裴年纪小,如今刚刚十六,身上是少年人独有的活泼与朝气,摇头如拨浪鼓,瘪着嘴解释说:“我这不是想着主子跟皇上在一起,怕打扰你们。刘伯总夸我机灵呢。”
正在大门口等着接秦王回府的管家刘伯笑的和蔼慈祥,夏裴一个讨夸的眼神传过去,“是吧刘伯?”
刘伯在谢元时面前没有夏裴这么放松,礼数周到,微微弯腰:“王爷回来了。”
夏裴见刘伯没搭理他,又道:“有皇上在,主子肯定被照顾的很好啊。”
他从侍女手中接过灯笼,在前引路,自顾自嘟囔道:“我倒是想靠近照顾主子,皇上也不给我机会啊。”
以前哪回不是这样,根本就没有他动手的份啊。
雪花顺着风吹进了回廊,谢元时裹了裹身上的披风,打断了夏裴的嘟囔:“就你理由多。”
夏裴乐呵呵的,心道我说的是事实嘛!
沈豫竹靠在软榻之上,手里拿着一卷书在灯下翻阅。
案台上分类好的奏折已经批完,内侍总管刘喜捧着新整理好的奏折呈上,“陛下,这些都是今日呈上奏请您纳后宫的折子。”
沈豫竹看完一页翻过,头也不抬的扔下一句:“烧了。”
也不是头一回了,刘喜一点也不意外,熟练的找了个火盆。还记得他第一回 烧的时候因为操作不熟练生了不少烟,被皇上嫌弃打发他到院子里去烧。
刘喜摸摸鼻子,今日要烧的奏折又有些多,他默默的端着火盆和奏折又去了外面。
次日晨起,地面上还留了薄薄一层雪,车辙轧过即化。
朝会上沈豫竹和朝臣们讨论过了防范江北水患之事,安排好了岭南丰灾年平仓的诸项事宜,又听了一堆零零散散无甚要紧的鸡毛蒜皮小事。
之后内阁阁老宋梁站了出来,手持笏板一弯腰:“臣有本奏,自陛下登基以来已三载有余,先帝龙驭宾天,丧期早过,如今陛下后宫空置,臣奏请陛下允准选秀事宜,开枝散叶。”
先帝晚年荒唐无度,不理朝政,整日流连后宫佳丽三千,不顾人伦夺取臣妻强抢民女之事也有发生。
如今皇上登基三年,朝堂内外都说他是大齐盼了多年的中兴帝王,如今北齐朝局态势大好,境内呈现一片欣欣向荣之景。
唯有一点令群臣忧心,皇上即位前便无心情事,自登基起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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