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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 曲斯年就觉醒了人性当中最恶劣的那部分因子。

他做事缜密，绝不给自己留下后患。再加上他杀人向来很有规律，半年一次, 所以一直持续到大学毕业，都没有发现他的真面目。

曲斯年大学选择心理学专业的理由很简单，他需要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情绪正常的普通人。同时也为了给自己家里成堆的医学书籍打个掩护，没有人会怀疑一个医生家里有很多医学书, 即使他是一个心理医生。

大学毕业后, 曲斯年开了一家很小的心理诊所。在接待病人的时候, 他发现了自己的新乐趣, 那就是教唆其他人成为杀人犯。

放大人类心里的恶性，看着这些人在杀完人之后, 或愧疚或更加疯狂, 是曲斯年新的爱好。

大学毕业到如今的四年时间, 他一共教唆了四个人。

第一个是一个被大学同班同学的女孩子, 也是曲斯年唯一一个一时兴起下，被恶意引导的人。

当时对方只是来他的诊所做心理疏导，曲斯年想做一个实验，他明面上为女孩解开了心结。

实际上却是给女孩的心里留下一颗恶意的种子，只要再度经历同样的事情就会被引爆。

果不其然，在女孩来他的诊所开始治疗的半年后，她的那个同班同学再度有不轨的行为。女孩不甘受辱，拎着把刀捅了同学四十六刀，刀刀致命。

这起恶件，在社会上引发了很大的舆论，大家各执一词，说什么的都有。

曲斯年看着自己亲手造成的这一幕，嘴角的弧度却是越来越大。这样的快感是他在开始习惯杀人以后，就再也没有的了。

除了杀人，曲斯年再度喜欢上了新的东西。

只不过要是杀人犯总是在他的诊所里出现，曲斯年很容易就会被警方怀疑上。

所以他把目标盯在了很多同行的手上，四年以来，曲斯年依旧没有被任何人发现。这一次在社会上爆发的连环杀人案，是曲斯年最高的杰作。

在曲斯年的挑唆下，那个凶手把内心最大的得意全部释放开来。他疯狂得简直不像是一个人类，白天是勤勤恳恳工作的程序员，晚上就化身成了持刀的杀人狂，甚至还嚣张得挑衅起了警方。

唯一的缺点就是他太疯狂了，以至于最后一次犯案错漏百出，被季恒找了出来。

曲斯年平时和这位杀人狂都是在网上匿名联系，对方被抓捕归案的时候，他们才是实际上的第一次见面。

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杀人狂只看了曲斯年一眼，就把他认出来了。

“哈哈哈……”当着审讯室那么多警察的面，杀人狂放肆大笑了起来。

“你们把我抓到了又怎么样呢？”杀人狂早就在沾染越来越多的血腥之后，人就已经疯了，“没用的！从今以后，会有越来越多像我一样的人，你们抓不完……抓不完哈哈哈！”

“真是疯了！”其中有一个女警察白了一眼，“赶紧把他带下去吧，这种人真是一点也不能用常人的方式理解。”

她没有看到，在听到杀人狂的话之后，季恒和专案组组长同时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等到大家都走了，两人和曲斯年单独留了下来。

专案组组长问道：“刚刚那个人的话你们两个人怎么看？”

季恒斩钉截铁地说道：“他有同伙，或者说有和他志趣相投的人。”

说到志趣相投这四个字的时候，季恒的表情露出了极度的厌恶。

一旁的曲斯年同样点了点头：“我有同感。”

“不如试试搜寻一下他的交友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