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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真是旁观者清,沈明枝一语戳中核心,“你之前不是说,江泽洲不会去相亲吗?怎么转头你俩又相亲了?”
“我妈妈和他妈妈约好的。”
“相亲不都是父母约好的吗?”
“可……”
孟宁唇角还是弯着,只是眼里,褪去明媚多姿。
江泽洲父母给他安排的相亲对象不胜枚举,相亲局亦然。可是江泽洲统统充耳不闻,每每问起,都是俩字儿——不去。
孟宁是知道的。
和他相亲的喜悦冲昏了头脑,以至于,她都快忘了,江泽洲根本不受父母管教,也根本,无视父母的相亲要求。
“但是我们都约好时间了。”她竭力找理由,干瘪简陋的理由,不只是为了说服沈明枝,还是为了说服她自己。
“今儿个是二十二,离相亲还有五天,多的是变数。”
“他不会不信守承诺的。”
“信守承诺的前提是许下承诺,你亲耳听到江泽洲答应了吗?”
“……”
无论孟宁找何种理由,沈明枝都能找到反驳话语,甚至她的话,更令人信服。
无端安静下来。
浴室吊灯亮着灼亮的光,暖色调,带着热意。热意涌动,却无法蔓延至孟宁眼底。
孟宁双肩耷拉而下,眼低垂,轻声道:“我知道的,他不一定会去,但是离那天还有五天,这五天,就让我满怀期望地过吧。”
像是一场黄粱大梦,她深知是梦,却还沉浸在梦中无法自拔。
沈明枝心痛麻木,压抑住鼻息里涌上来的铁锈味与眼角的酸楚,深吸一口气,她说,“宁宁,你让我试试吧。”
多年前,沈明枝就说过这句话。
——“你让我试试吧。”
也是这句话,促成了孟宁和江泽洲的第一次正式见面。
时隔多年,沈明枝再次重复这句话。
可是孟宁一如既往,没当真,但她没表现得很明显,漫不经意地笑笑,抱起衣服,转身进了浴室洗澡。
附中兜兜绕绕,孟宁经常能够见到江泽洲,他被人群簇拥的身影,落拓修长;可在偌大的南城,孟宁只能透过新闻媒介,看到躺在杂志封面的江泽洲。
人和人见面,靠的不是机缘巧合,靠的是事在人为。
沈明枝甘愿当促成二人见面的人。
翌日是礼拜一。
沈明枝开车,到酒吧街。
酒吧街最具盛名的店,是周杨开的“越色”。装修别具一格,工业风,又有科技因素。最具噱头的,估计就是它实行预约制。
服务员拦住她,礼貌询问是否有预约。
沈明枝戴着口罩,声音有些闷:“我认识你们老板。”
认识周杨的人多了去了,服务员撑着笑:“老板的朋友吗?”
“不是,”沈明枝说,“我是他祖宗。”
“……”服务员愣住。
“周杨在这儿吗?”
见服务员一脸“看神经病”的眼神,沈明枝索性走到一旁,掏出手机,给周杨打电话。一月底,寒风萧瑟,她被冻的手通红,双唇不可遏止地颤抖,电话接通,她颤声,“周杨,你在不在酒吧?”
周杨刚停好车,双手插兜,滋滋电流声通过蓝牙耳机传入耳里,听到沈明枝的声音,他打趣道,“祖宗,找我干什么呢?”
“有事。”
“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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