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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她说什么了?”

苏味呵腰道:“哪儿能说什么呢,就说自己在宫里当过职,伺候万岁爷针线是应当的。”想了想又道,“她把差事揽下了,奴婢就赶紧挑丝线去。回来的时候,见她把万岁爷的袍子抱在怀里呢……”

皇帝心念忽然一动,直挺起肩背问:“抱在怀里?怎么个抱法?”

苏味意识到自己可能描述得不太妥当,那可怜的眼睛猛眨了几下,拿手比划着,“就是……这么着……搂着、抱着……”

皇帝直皱眉,“你要是说不清,就想明白了再来回。”

这下没办法了,苏味看见衣架子上挂着明天的丧服,取来照着如约灯下做针工的样子,细细地拢在胸前,“就是这么的。”

皇帝沉默下来,半晌没有说话。最后抬手摆了摆,把御前侍立的人都遣出了大帐。

第45章

巨大的牛皮帐,空旷但闷热。

皇帝坐在御座上,久久没有挪动身体。

先前那件袍子,是他让苏味送到魏如约那里去的,原本御用的东西要是损坏了,大不了收归库里,再不复用就是了,哪里节俭得需要缝补。但他今晚上看着那两个细小的洞,没来由地觉得可惜——或者补一补,还是能将就的。

他想起先前太后帐外,和她的不期而遇,康尔寿有句话说得很对,再见到她,总觉得她和以前不一样了。人慢慢变得更持重稳妥,但针工手艺应当没有变化。早前她给他做过一件衣裳,右脚的靴子也是她重新修补的,还有金氏谎称自己做的香囊,都是出自她之手。那么多的针线活计,再麻烦她一回也不要紧吧。

他静静地坐着,手搁在桌面上,指尖无意识地抚触折扇的扇骨……余崖岸行拱卫之职,忙前忙后多次经过御前,他看见他腰上悬挂的扇袋,那么明晃晃的三个字,终究刺伤了他的眼。

一时思绪混乱,心里明知道不应该这样的。那天金氏放她出宫,他打定了主意顺水推舟,心底小小的涟漪又算得了什么,为了成全君臣之情,还是可以忍让的。但人有时候就是那么不可理喻,约束得了言行,约束不得内心。错失的东西就是让人割舍不下,越想越好,越想越惦念……他开始隐隐后悔,明明她原先是他后宫的人啊。

于是泄愤式的处置了金纨素,一切的兵荒马乱都因她而起,让她活着都已经是恩赐了。这次送先帝梓宫进敬陵,他其实是有些盼望见到她的,好像见一见,能短暂地解决很多问题。

不该这样的,这种心思让他惶恐,他明知道她是臣妻,怎么还能念念不忘!于是狠狠自省,读大量的书,处置大量的政务,但只要一闲下来就走神,脑子里发空,前所未有地空洞。

要是照着他以前的手段,这女人不能留,乱我心神者该杀,所以面对她时,他会奇妙地产生一种既向往又憎恶的感觉。但江山经营到现在,早不是五年之前了,别人家里的夫人,他也不能随意招进宫来扣留诛杀,更不能授人以柄。然而余崖岸那种得意而不自知的样子,格外不受他待见,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像冰冷的蛇,吐着信子向上蔓延,他得不时提醒自己不能公私不分,才能压制住处处挑刺的冲动。

实在不可理喻,他如今每常后悔,像今天,到底为什么要送那件袍子过去?就为了种下因,等着收她亲手送还的果吗?

无可奈何地撑身站起来,帐子里熏过了艾草,浓烈的药味在鼻尖弥散,让他觉得憋闷。他举步踱出了大帐,热烘烘的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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