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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望船司滢是听人提过的,在福船之前出发,上头装着为数最多的贡品、一应礼官、以及几位随行官员。其作用是开道,万一遇着风浪,可以提前知会福船改道。
至于有哪些官员,司滢牢记哑巴准则,也就连问也没问,竟不知谢枝山在里头。
她探头朝陆慈望了一眼:“那陆大人不是不跟船么?他怎么也来这么快?”
当中细节不好解释,谢枝山便囫囵应道:“陆慈是锦衣卫首领,虽然不跟船,但这头出了问题,他自然立马赶过来。”
见司滢仍是狐疑,他拿袖子包住她的脖子:“福船旁边配有哨船,就算走火漏水,施救的功夫总还是有的。满船锦衣卫加殿卫,怎么可能连你们两个姑娘都救不下去?”
说到这里就有些郁结:“就算陛下想不起你们,司礼监随行的也会记起来,哪用跳船?”
司滢在他的盘弄里喘不过气来。这声声切切,大概指摘她是莽汉吧。
可她也委屈:“有人把我们房门给锁上了……”
动作一顿,谢枝山把她从袖子里抠出来:“看来司礼监有内鬼,厂公得好好查一查了。”
他伸手搓过那片嫩嫩的面颊,最后在她眼皮上亲了亲,又在她下巴轻佻地挠两下:“老天还是顾着我的,幸好你这莽汉没事。”
好些话在门齿后头打旋,情绪虽不外显,但他着实是捏了一把汗。不然跟着烟讯游过来,也不至于被水里的异物给擦伤。
司滢没瞧清谢枝山的神情,但被他漫不经心的态度感染,也就分心想起其它的事。
想来想去,先是狐疑起来:“这回起火……应该是有人存心?”
“大概是的。”谢枝山答得有些含糊。他腿上系着她的兜衣,满脑子春花秋月,暂时不愿想那些破事。
而正因为他这样含糊,司滢突然忐忑起来,抓住他手腕摇两下:“不会是你们吧?”
谢枝山蹙起眉尖,对她这番奇思妙想不大理解:“弑君何等大罪,我有家有口的人,犯得着冒这份险?”
司滢一惊,吊起眼皮瞥他:“你有家有口?”
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谢枝山浅咳一声:“说错话,别介意。”
他洞悉她的情绪,包住她的手往胸口放,再挨过去,一絮絮的低声曼语,把她拉入缱\\绻的沼泽。
气息降落,司滢很没出息地沉醉了。
他外头的袍子脱了给她,里衣蹭散了些,裸\\露的左肩盛着一泓月光,不清不楚,但美轮美奂。
谢枝山是无所谓的,反正早被看了个遍,他浑身上下都可供她的视线栖息。
司滢呢,水流淙淙,火堆哔啵,被迫跟他耳鬓厮磨。
分明是落难之地,却给人以世外桃源的错觉。
也是这老贼机敏,擅长用美色化人气焰。这要换了别的姑娘,不连打带掐怎么肯放过他?
良久,司滢从男色里挣扎出来:“佟太医把那方子给我,是受你指使的吧?”
谢枝山咬她耳朵:“别说这么难听,我们只是串通一气,兜了个圈子揭发恶行罢了。”
司滢被这更难听的形容震撼了下,片时扇了下眼,问:“这事给我来干,你不怕我被贵妃娘家人记恨?”
谢枝山原本贴着她唇角的,移开来嗤一声:“她娘家人?有用的也就丁淳了,丁淳哪样正直的人你不清楚?况且你不出头,怎么到淑妃跟前挣脸?”
司滢虚心地想了想,觉得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万事总要取舍,又想淑妃信任感激,又不想出面,哪有那样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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