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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徜眼底闪过一丝痛苦,她没想到文召会这么说,被他说得…这样不堪。
她承认…一开始并没有喜欢上文召,但又享受他带来的好。
但她也没想到,会因此再也无法割舍掉他的热情和坦诚。
想要他一直看着她,想和他如这世界上最纯真的小兽一样,出于本能的嬉戏和亲近。
文召看着倪徜,笑得很惨淡:“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他啊?如果是他出国了,你会和我像他这样吗?你会抛下他和我做爱吗?”
“……”倪徜说不出话来,她不能告诉他,她爱他们两个。她觉得自己如此的阴暗,又如此的自私,割舍其中的另一个,都会让她痛苦难当。
“我有时候真恨你们,但最恨的是我自己。”
这不该是他们三个人的初恋和第一次。
文召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离开。倪徜想追上去,却感觉浑身被抽走了力气。
浮云白日
-娄雍,拜托照顾好倪倪。
和文召的手机短信停留在这一条信息上,这是那次闹翻不久文召发来的。
其实娄雍清楚文召的少年心性。坦诚如文召,在不安的时候却还是正话反说,以此来确认在三个人中间的位置。
他们都清楚三个人是没有未来的,焦虑不安不舍,种种情绪。
人在最无助时候的第一本能往往是惶恐和愤怒,如同刚出生被母亲忽略的婴孩,因愤怒和委屈而啼哭。
那次以撕破脸的难堪愤怒收场,三个人好久没有联系了,娄雍和倪徜两个人也没有单独再见过面。
文召说他们离开他,少了他的存在会更好。但实际上两个人每次呆在一起的时候,都会不约而同的想起文召。
他们没能做爱,更多的是长时间相处带来的默契。
娄雍和倪徜是太相似的人,都顾全大局,都多虑而慎重,维系着脸上的面具,总是需要别人来主动。他们需要文召那样的存在,大大方方的爱人,坦坦荡荡展示自己的内心。甚至连内心患得患失的惶恐,都可以不计较所谓的剖白,不认为此就是低头或认输。
已经到深冬了。
新闻开始频繁报道文召所在国度的突发病疫,情况愈发严重。
娄雍莫名感到一丝不安,主动通了文召的电话,但是直到挂断都无人接听。他打了文召合住公寓的公共电话,向他的室友询问情况。
“你是…?”
“我是文召的朋友。”
“…文召啊…他…”
娄雍突然感到眼皮剧烈跳动起来。
电话那端简短如同讣告:“文召死了。”
挂了电话,娄雍久立窗前,沉默良久。
他看向以前放熊童子的那个窗台。
记得那天挚友去世,他也是这样沉默地站在挚友生活过的房间里,看到了这一盆小小的,脆弱的植物。他于是拿起它们,带回了家。
娄雍时常感到自己背负着厄运,如果不是这样…为什么朋友和他阴阳相隔,为什么母亲因生他难产死去。
他刻意维持着和别人的距离,不想介入别人的生活,如同世间最清淡最来去自如的风,了无牵挂,也许就不会被伤害到。
灰尘的天幕里,男人压抑站立许久。
过不久就是社团欢送宴,此次之后,老成员就要正式退出,而眼神明亮的新鲜血液会朝气蓬勃的填补进来,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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