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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不正经时当真不正经,正经起来时却又十分靠谱。
他声音温柔,潺潺如溪流,听着便悦耳动听,似乐而非乐,似画而非画。
崔拂衣听得睡意渐生,靠在床边,缓缓阖眸。
又过了片刻,应缺声音放缓,余光将身边人瞧了又瞧,故意读错几个字,曲解诗中意,却未见崔拂衣睁开双眼。
遂放下诗集,一边看人,一边又将掌心落于崔拂衣小腹。
半晌,方才浅浅落吻于崔拂衣眼尾。
低声轻叹:“我与夫人不过仅能伴须臾数载,它却能陪夫人一生。”
第124章 冲喜28
年关过后,又是一年春。
春暖花开时,被迫窝在家中小半年的应缺终于寻了机会踏出府门,与崔拂衣一同。
未免横生枝节,二人并未提前商议,告知任何人。
不过一句:“今日天气晴好,不如出门散心?”便匆匆定下此事。
花朝刚过,街上仍是五颜六色,花香满道,行走的姑娘哥儿也个个头上簪花,喜乐欢颜。
楼上读书人念着酸诗,楼下贩夫走卒走街串巷,孩童最是无忌,笑声如铃,响个不停。
许久未曾出门,乍然出来,倒真像是换了一方世界。
应缺看得目不暇接,却也没忘记身边之人,小心握着崔拂衣的手,“夫人,可有累着?”
崔拂衣笑,“夫君真当我是纸糊的不成?”
连薛府医都说他身子很好,这孩子也很安分,不曾折腾他。
应缺自觉有功,若非他每晚对着崔拂衣的肚子认真叮嘱,那小崽子未必这般听话。
如今也有四五月,正是最安稳之时,否则王妃也未必同意他们今日之行。
“夫人若当真是纸糊的,我便贴身携带,倒比如今还方便安全。”应缺认真道。
崔拂衣知他时而会开玩笑,此时却也不知他究竟是玩笑还是认真。
垂眸望去,但见应缺表情乖巧,看着便像是最听话之人。
若这孩子有一半如他父亲,想来应当能得到所有长辈的偏爱。
怎会有人不爱呢,崔拂衣想。
一顶帷帽自崔拂衣头顶摘下,抬手便落在应缺头上。
应缺大半视线被帷帽遮挡,不由微微抬头,“夫人,我不冷。”
帷帽除去遮掩容颜,还能挡风。
很显然,此时应缺便以为是后者。
崔拂衣一本正经道:“夫君容颜甚好,自当遮掩,莫要被他人瞧去,被占了便宜。”
应缺虽是自恋,却也只在青青面前,平日里他却心如明镜。
比如此时,虽不知自己这副病容哪里惹眼,但他皆当是青青夸他,自然全盘接受。
夫人让他戴,那他戴上便是。
远处楼上,几人正对坐清谈,一人倚靠窗边,正意兴阑珊,随意垂目赏街景。
不过片刻,目光便在一道身影上顿住。
“王兄,看什么看走了神?”另一人也正要过来。
王七迅速关窗,淡定回身,“不过是瞧见有一人像我那大哥,快别看了,免得大哥瞧见我们翘班喝酒,回家告诉家中长辈。”
闻言,众人也纷纷关窗,生怕屋中人被外面瞧了去。
王七公子回想方才所见之景,崔子衿……崔拂衣与身边人谈笑风生,自在从容,瞧着竟比从前还要开心自在。
王七公子便知他如今过得很好。
之前听闻瑞王世子妃已有身孕,今日一瞧,竟非虚言。
如今的崔拂衣有夫有子,已无需从前崔子衿旧友打扰。
王七尚且记得去年一面时崔拂衣所言,“崔子衿已死,便让他自在死去,只存于世人心中便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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