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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她烤饼的是对年过?五旬的夫妻,因为常年劳作,男的腰背弯得有些厉害,女的头上包着汗巾,腰间?系着块布挡油,眼睛花,人需要站到眼前很近的地方?才能看清,但都有一手练了一辈子?的手艺,堆粉,和面,揉团,一气?呵成,佐料一撒,散发出?的香气?成为一家人赖以生存的来源。
温禾安说要买饼的时候,夫妻两正要收摊准备回家,她拿了三枚铜钱出?来,将其中两个递过?去,笑得很是招人喜欢:“来两个饼。”
待他们听清了,她又将剩下的那枚铜板也压在?面板边上,比划着道:“烦劳多加点馅。”
女的于是从盆里拿个面团出?来用?擀面杖擀成饼状,团在?掌心
中,挖上大大一勺肉馅,撑得整张饼成了个球,在?干枯皲裂的手中转了几圈,又回到砧板上,用?擀面杖压回饼状,被火钳夹着丢进?了烤炉里。
现烤的饼要等上至少一刻钟。
等待的时间?,温禾安在?邻边支起的摊子?上看了看,发现这边卖的是香糖果子?,只剩下最后?五六盒。香糖果子?是用?小?木匣子?封装起来的甜食,里面有金丝枣,蜜糕,蜜饯,看起来精致小?巧,对喜好甜食的人有着非比寻常的诱惑。
她要了一份拎在?手里。
烤饼摊子?这边,男的沉默寡言,只闷声不吭干活,女的嗓门嘹亮,性?格外向,吆喝和闲聊都归她来,不过?一会,就和温禾安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
晚市比早市人更多,温禾安连着往边上避了好几下,不由得问:“萝州竟如此繁盛吗?”
“哪里能呢。”
妇人立马撇了下嘴,露出?一种若真那样就好的神情,道:“也就是这几日,因着城中大人们的事,看热闹的人多起来,才有这样的光景,若是从前——就说三年前,赵巍大人没来之前,我们州里都只有街两边星星零零的铺面,谁敢出?来摆弄小?生意?”
温禾安勾着香糖果子?的手指在?捕捉到某个耳熟的名字时僵了下,转眼好奇地问:“赵巍大人……是萝州城的城主?”
妇人飞快冲她使了个眼色,心中也知道这群外来的公?子?小?姐养得精贵,个个都有不小?的来头,口无遮拦,她只得囫囵提醒:“不是城主,是王,禅王。”
这年头许多人马起义时,个个自立为王,被三家招安,仰人鼻息被安排上那个位置的,才叫城主,可比不上一个“王”字威风凛然。
温禾安也就从善如流地跟着改口,称为禅王。
心中思忖,犹疑不定。
这个赵巍,会不会是她认识的那个。
但再深入问起,妇人就只有茫然摇头的份了,和他们聊天大多数情况都是这样,你往往只能得到个头,再要自己去寻那个尾。
温禾安抬眼去看街道两边一盏接一盏亮起的灯笼,当下有点想掏出?四方?镜联系林十鸢,转念一想又压下去了。说白了她和林十鸢现在?是有合作在?身,但合作总有散伙,甚至反目的时候。
她不喜欢被外人窥见太多秘密。
等月流到了再说吧,也没几天了。
眼见着空气?中传来芝麻和烤饼的香气?,温禾安眼珠转了下,好似临时起意,漫不经心地提起一桩事:“在?禅王来之前,难不成萝州就无人看管?此地虽离归墟近了些,大家都不爱往这边跑,可这离九洞十窟也不远呐,他们不管?”
她用?着被家里宠坏的小?修士口吻,却掐着度,眼睛明?亮无辜,藏有不谙世事的明?媚,加之很有礼貌,给的钱多,所以不叫人讨厌。
妇人伸手扒了扒两鬓霜白的发丝,又用?湿布条擦了擦手,一个劲摇头,心中想,修士哪懂他们的苦,嘴上却不能这样说:“这早些年啊,九洞十窟是会每年来看看,只是他们如今内乱了,门中弟子?今日杀这个,明?日打?那个,那是自顾不暇,我们呐哪敢再搭腔上去,只盼着他们可千万别乱到我们这来。”
她嘀咕:“好容易过?上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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