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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守义拉过她的手,吓了夏蓉蓉一跳,紧接着,他将一个羊脂玉镯套在了夏蓉蓉腕间。
“夏小姐,”他深深叹了口气,“这不止是为了白某一己私心,也是为了杜家少爷,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杜家少爷藏匿一个杀人凶手在身边吧?”
夏蓉蓉目光凝在那只漂亮的玉镯上,拒绝的话便说不出口了。
屋中灯火摇曳,玉镯冰凉的质感将女子思绪重新拉了回来。
夏蓉蓉揉了揉额心,真说起来,她才不是为了杜长卿的仁心医馆,也不是为白守义的花言巧语,而是为了这只漂亮昂贵的镯子,才会鬼迷心窍的。
香草把灯烛放在小几前,“小姐歇着吧,快亥时了。”
“不是要盯着隔壁么?”
香草“噗嗤”一笑:“那小姐也不能不睡觉吧?再者,陆大夫真有什么,也不能夜夜都出门呐。您歇着,我在这头守着,真有动静,奴婢叫醒您。”
她语调轻松,或许是因为无论是陆瞳毒死兔子,还是陆瞳夜半脱下血衣,她都没有亲眼看见,因此也毫无惧色,总觉得是夏蓉蓉夸张了。
夏蓉蓉见她神色自若,心里也稳妥了些,脱鞋上榻,躺了下来。
如今她已答应了白守义,倒是不好中途反悔。只是一想到隔壁或许住着个杀人凶手,难免毛骨悚然。她有心想告诉杜长卿此事,却担心杜长卿不相信自己。但若不说,又怕哪一日杜长卿也成了陆瞳的刀下亡魂。
毕竟杜长卿是她的表哥,对她也不错。
这般犹豫思索着,一阵困意袭上眼前,不知不觉,夏蓉蓉渐渐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院中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夏蓉蓉一惊,一下子睁开眼。
屋中一片漆黑,灯已经灭了,只有月光透过窗隙在屋中洒下微弱亮光。
她起身,低声唤:“香草?”
“奴婢在。”丫鬟摸索着爬了过来,在榻上握住她手。
“你刚才听到了什么声音没有?”
“听见了,小姐,您别出声,奴婢去瞧瞧。”说罢,香草自己摸索着朝窗前走去。
香草一向胆大,夏蓉蓉并不担心,只看着婢子一点点摸到了屋中窗前。
香草没敢点灯,唯恐被人发现,连呼吸都是压着的。她将脸凑到窗前,借着窗缝往外看,只留给夏蓉蓉一个背影。
院中似有沉闷响声传来,这声音很轻微,然而在一片死寂的夜里,像是拖长的梆子,带着几分诡异悠长。
夏蓉蓉等了许久也没等到香草回应,心中焦急得很,又不敢出声,想了想,干脆下了榻,也如婢子一般摸索着走到了窗前。
待走得近了,方才看清楚,香草的眼睛紧紧抵着窗缝,从来满不在乎的神情此刻惊愕莫名,大滴大滴汗珠从她额上滚落下来,让她看起来像是一截正在融化的雕像。
夏蓉蓉心中“砰砰”跳着,咬了咬牙,屏住呼吸,也把眼睛贴上窗缝,想要看清楚香草究竟瞧见了什么。
于是她看见了——
月亮被云层掩映,只留下一层灰蒙蒙暗影。隔壁窗下,那棵嶙峋的梅树下,有人正弯腰挖着树下的泥土。
夏蓉蓉一怔。
这实在是一幅诡异的画面。
这样的深夜,为何要挖树呢?
树下有什么?
她又往前探了一探,努力要将树下人的动作看得更加清楚。只见梅树边已经挖出一方四四方方的深坑,坑洞也是黑黝黝的。两个面目模糊的女子手里拿着铁铲,平静地、正一点点将那方坑洞挖得更加完整。
夏蓉蓉隐隐约约看见对方身边不远处,似乎还有一团模糊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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