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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3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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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沿坐下。

细柳在睡梦中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她,她挣扎了很久,倏尔睁开双眼,床边坐着的人在她视线中由模糊而渐渐变得清晰。

他仍穿着那件青色的官服,像是被雨露打湿了,此时没有戴官帽,乌浓的发髻不算很整齐,鬓边有几缕湿润的浅发微荡,他那双黑沉的眸子像在看她的脸,又像是……在看她的颈项。

“没撑伞?”

细柳开口,嗓音有点哑:“难不成你记性也不好了?”

“嗯。”

他应了一声。

细柳微怔,她平静地将他重新审视过:“你怎么了?”

陆雨梧却低头,将腰间那枚玉璜取下,随即伸手握来她的一只手,细柳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下意识想要抽出来,却听他道:“圆圆,手掌。”

细柳看着他,没说话,但被他握住手腕的那只手到底还是舒展开手掌,下一刻,玉璜冰凉的底端印上她的手心。

他按了一下。

细柳抬起手来,只见掌心添了朱红的颜色,像是两个字,但因为玉璜上沾的朱砂太少而有些看不清:“昆……什么?”

“昆吾。”

他说。

陆雨梧看着她掌心的印痕:“很早以前,祖父就将这枚玉璜给了我,但有时他会让兴伯拿去,兴伯再还回来,这底下就会有一层薄薄的朱砂,我不知道他做什么用,他也并不告诉我,我一直知道这底下刻着这两个字,但我从没去想过它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抬眼看向她:“你说,它应该是什么意思?”

细柳听他提起陆证,她沉默了一会儿,又将自己掌心里残缺不清的那两字看了一遍,她出声道:“是贵重之石,是世间最利之剑。”

贵重之石以铸剑,成世间最利之剑。

细柳看着陆雨梧,他浓密纤长的睫毛半垂着,半遮他眼底那副深邃的神情,他淡色的唇像是微弯了一下。

忽然间,他俯身来抱她。

细柳浑身僵硬,目光几乎要盯穿上面素色的帐子,他湿润的浅发轻贴她的面颊,那种轻微的痒意令她不知所措。

“你说得对。”

他的声音就在她耳边,泠泠如磬。

昆吾,是世间最贵之石,亦是世间最利之剑,祖父虽死,而昆吾不死。

昆吾在,道不孤。

“陆雨梧,你……”

“疼吗?”

他的声音再度落来,打断了细柳原本要说的话,她愣了一下,以为他在说她这一身伤,她正要说不疼,却不防他的气息轻轻扫过她的颈项。

那么近,忽然,一道微凉的,柔软的触感落在她颈侧。

细柳睫毛颤动,双眼大睁。

她浑身都紧绷起来。

那是一个很轻的吻,就落在她那道自颈侧蜿蜒没入衣领底下的陈旧疤痕上。

淡色的帐子外,是满窗朦胧的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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