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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证抬起头来:“是,陛下,雨梧年纪还轻,他亦无心入仕,安抚流民之事臣本已交给焘明来办……”
“朕知道,内阁的票拟朕也看过了,”
建弘皇帝打断他,“但万寿节上,朕已将王进一案交给了他,他就是三头六臂,也不能两头跑。”
“老师,”
建弘皇帝看着他,“朕看秋融很好。”
这一声“很好”,几乎令陆证浑身一震,他对上建弘皇帝那双疲惫不堪的眼睛,其中暗流微动,他又听建弘皇帝道:“他到底想不想入仕,朕与你都说了不算。”
建弘皇帝看一眼朱红窗,每一扇都紧闭着,不透风,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
“朕,对他寄予厚望。”
建弘皇帝已经说了很多话,再没有精力说下去了,陆证告了退走出干元殿,曹凤声追了出来,见陆证下阶缓慢,一步又一步,蹒跚得像个普通的老叟,可他绝不是一个普通的老叟,建弘皇帝在位的这十几年来,这个人肩挑大燕,像一座巍峨大山沉稳地坐在内阁当中,风雨不避。
“陆阁老。”
曹凤声不由跟上去扶住他。
陆证才像是刚回神似的,一见是他,便慢慢地道:“曹山植,你跟来做什么?陛下身体不适,你应该回去照看。”
山植是曹凤声的字,先帝赐的。
曹凤声却看着他道:“阁老,咱们都是风雨里蹚过来的,天要落雨,哪怕有个蓑衣纸伞的,谁又能真的滴雨不沾?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而已。”
陆证想让陆雨梧滴雨不沾,不过是一寸幻想,在帝王的一字一言间便可顷刻覆灭。
“你今日说得够多了,”
陆证徐徐说道,“曹山植,你躲雨去吧。”
这大天白日,只有寒风吹拂,哪有落雨,但曹凤声看着陆证拂开他的手,一手抓着官袍衣摆下阶去。
那位大燕首辅再度挺直了他的脊背,再不像个平常老叟。
曹凤声招来一名年轻宦官,对他道:“你出宫去,便说是咱家的意思,让细柳接下给城外流□□送粮米,设粥棚的差事。”
“是。”
那宦官低声应,随即飞快地跑走了。
曹凤声站在阶上,看见陆证已经走到底下的背影,舐犊情深,这几个字即便他是个没东西的宦官,也能领会几分其中滋味。
那是陆家唯一的独苗,他曹山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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