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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于各部首领都知道他在身边豢养了些专习杀人的暗卫,平日里谁若是得罪了他,便会招来这些鹰犬,轻则只是受些恐吓、挨些皮肉之苦,重则更有丧命之忧。

除去像贺鲁涅达这般杀人如麻的人之外,旁人对狄震无不又惧又怕,生怕哪一句话说得不对、哪一件事做得不好,遭他忌惮或是引他不满,要吃苦头,因此面对他时,往往小心谨慎,如履薄冰,开口之前恨不能把话先在嘴里转上三圈,有时遇上狄震一挑眉、一瞪眼,隐隐有些发怒之意,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

狄震见了这些人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之态,心中甚是满意,却不知旁人反而从心眼里希望狄骏接位,只是从不敢开口提出罢了。狄罕那次酒后失言,提起要立狄骏,虽无人敢于附和,却也无人出言反对,即便是孟孝良也未开口。

那时候,在场诸人听了狄罕此话,都只是互相瞧瞧,暗使眼色,默默无语。狄震虽然生气,但也不好一次收拾了这么多人,何况出师无名,只得勉强咽下了这口气。

他最气的乃是孟孝良竟未借机劝谏于父汗。朝臣之中,他与孟孝良关系最近,何况他曾替孟孝良当廷解过围,孟孝良即便不念他二人过去的交情,好歹也该知恩图报,替他说上几句话。对着孟孝良,他不好派影卫让他吃些苦头,但又抹不开面子去直接质问于他,只得将此事恨恨放下,之后一连数日都看他极不顺眼,当庭驳了他几次,更是引得人心惶惶。

在这夏国当中,狄罕虽然尚在,但狄震往哪边瞧,朝堂上的风便往哪边吹,他或喜或怒,或默然无语,无不牵动人心。后来狄罕再未提过第二次要立次子之事,反而对狄震好言劝慰了一番,狄震心意稍平,这场算不上大的风波才算安稳度过。

只是狄震倚势凌人的次数越多,旁人便越盼着狄骏接位。可惜后来狄骏生了病,始终不好,现在更又传来快要病死了的消息,众人这才不得不绝了此念,但见狄罕也病得日甚一日,汗位传给狄震已是早晚的事,无不心中惴惴,不知日后狄震掌权之后,又会做出何种事来。

有些胆子大、不怕无意间说错话的,早早地去巴结狄震,但大多数人胆量都甚小,只暗中观望,丝毫不敢轻举妄动,只想等事情找到自己头上,躲无可躲避无可避了,再应付一二。

鲁男算是胆子大的,早早向狄震投诚,但他同狄骏交情甚深,思来想去,仍觉狄骏病死之前,自己不去看他最后一面实在说不过去,所以最后终于打定了主意,忐忑万分地登门造访。

这时已是冬天,前些天刚下了一场大雪,天上仍浓云密布,瞧不见太阳,只能看见朦朦胧胧的一圈日影,在云层后面透出光来。天地间都是一片白色,几乎看不见交界。花鸟鱼虫要么早已冻死,要么早跑到了南方过冬,因此没有行人之处,便静悄悄的,半点声响也没有。

狄骏府便是如此。这一年以来,他府上门庭零落,加之他又在害病,府里下人熟知狄震心性,知道狄骏还活着时,自己好歹有些盼头,一旦狄骏身死,他们这些人在狄震手底下十有八九不会好过,因此见狄骏病重,无力回天,无不愁眉苦脸,整座宅邸都笼在一片愁云惨淡之中。

鲁男踏入时,只在门口瞧见一个通报的下人,那人耷拉着眉眼,没有几分精神,见了他时,也不甚热络,只闷闷地打了声招呼。鲁男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跟在他后面去了狄骏屋中。

狄骏躺在床上,虽然未死,可已是出气多、进气少,听见门口传来声音,只勉强抬了下眼皮,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鲁男走上前去,先对狄骏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然后不待狄骏出声,便自己在床边坐下,低头一瞧,才看见狄骏脸色蜡黄,原本十分精神的一张长方脸蛋,现在已向里深深凹了进去,两只眼袋反而高高肿起来,将眼睛挤得小了,让他看着好像是一个五十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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