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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喇波光看见,便驱马向一旁闪去几步,顺势侧过了身,将右手藏在身后。可他脸色泛红、呼吸急促、胸口起伏,却无论如何也藏不来。纳喇波光瞧见,撇开嘴轻蔑一笑,“怎么,这就不行啦?我才刚刚活动开筋骨,正要展展拳脚呢。”
张皎仍是一言不发,借着这个时机不住吐息,可是却是杯水车薪。他见休息的这片刻功夫间,纳喇波光目光飘忽,似乎是筹划起了突围之事,不敢怠慢,只得再挺刀上前。
只是这次他再一出刀,纳喇波光一眼便瞧出他动作放慢了许多,刀剑相交,更觉他腕上无力,心中明镜一般:他方才刀势骇人,却毕竟不能久持,用不多久便要败在我手上了。
他先前被张皎压得喘不上气,手中刀剑只能堪堪防护自身,没有向他攻上一招,这时见张皎不支,登时反守为攻,为求速胜,顾不上爱惜手中这把宝剑,只把它当做寻常兵器使用,连劈带刺,剑剑贯上了十分力气。
他既已使出全力,张皎如何抵挡得住?勉强接下几招之后,手上忽地一软,险些握不住刀,忙向着纳喇波光虚劈出一刀,趁势一扯缰绳,拨转了马头向后便跑。
纳喇波光先前同他斗了那么久,身上又挂了彩,自是不肯轻易将他放过,打马便追。张皎座下马跑得不快,片刻的功夫便被他追上,纳喇波光喝道:“死!”话音未落,一剑刺向张皎后心。
他一剑发出,剑尖还未碰到张皎,心中忽地一亮:他这匹马先前从崖上一跃而下,如履平地一般,怎么会这样轻松便被我追上?
他这念头刚在心中转过,还未及再生出第二个念头,便见张皎在马上忽然一矮身,像是背后长了双眼睛似的躲开他这一剑,同时一勒缰绳,放慢了马速,同他并辔而行的一刹那,右手横刀忽地向他腰间一抹。
纳喇波光大惊,情急之下故技重施,忙又从马上跃下,可这次却没那么幸运,虽然避开了致命伤,却仍是被张皎一刀在肋下豁开了一道口子,登时鲜血长流,在地上摇晃两下,方才站稳。
张皎也翻身下了马,刀交左手,两步踏上。
他先前为狄震影卫,多行暗杀之事,马战其实并非所长,只能使出五六分力。同纳喇波光在地上相搏,登时又占了上风,刀刀进逼,直逼得纳喇波光不住后退,肋下血流如注,一时将一整条左腿都染成了红色。
张皎胸中发紧,张开了嘴,大口喘着气,手上却连连进招,不给纳喇波光一点还手之机。忽然,他左脚向前踏出一步,长刀直取纳喇波光面门,被他举剑格下,右腿却忽地飞出,正踢在纳喇波光肋下伤口之上。
纳喇波光吃痛,呻吟一声,向后猛退,张皎却又猱身而上,紧贴上来,趁他立足未稳的功夫,两手握住刀柄,长刀向前急送,但听得“嗤”的一声,三尺来长的刀身全都没入进去。
纳喇波光踉跄两步,手握刀柄向后便倒,一只大手伸上前来,对着张皎虚虚一抓,却未抓到什么,肥大的身躯倒在地上,传来“咚”的一阵闷响,随后从雍、夏两国兵士之间传来一片惊呼之声。
张皎却也支持不住,一跤跌坐在地上,扶着右手喘息不止。他先前损耗过巨,坐下之后,一时只觉天旋地转,目不视物,但也知现在正在战场上,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又跌了回来,两边太阳穴咚咚直跳,胸中气血翻涌,从口中隐隐传来一点血腥气息,似乎想吐,却又吐不出。
模模糊糊间,他忽地瞧见一个人靠近了自己,身上似是穿着夏人军服,一时看不清他的面孔,却能瞧见他手中的刀光。张皎心中警觉,大睁着两眼,费力地向他瞧去,正辨认间,那片刀光猛然朝着他落了下来。他急忙向一旁滚去,想要避开这一刀,不料身上刚一使劲,从手臂开始,整个右半边身子忽然一齐痉挛起来。
他卧在地上,一时动弹不得,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心中忽然涌出一个念头:莫非我杀死了纳喇波光,最后竟死在一个寻常的夏人士卒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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