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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不欢而散之后,张皎又去找了秦桐几次,还去他府上登门拜访过,可每次均被秦桐冷冰冰地顶回来。他明白秦桐不肯原谅自己,渐渐地只好不再找他。
张皎虽然话不多,但性子其实并不孤僻。从前同秦桐待在一块时,他初时还不自在,等到习惯之后,常常感觉几分开心,只是他从未表现出过,也不曾对旁人讲出,即便对着刘瞻,也没有说过此事。
他刚从军的时候,也算结下了一些朋友,如赵小江、吴大眼几个,可后来这些人都死伤殆尽,一个都没有活下来。再后来他频繁调动、又忙于教授全营刀法,后来更是又被押解去长安,来回便是数月之久,再没有交到过甚么朋友,只是和有些人比较面熟而已。
他从前有两个最要好的朋友,影二被他亲手杀死,秦桐也同他割袍断义,从此又只剩下他一个,只有想到刘瞻时,他才觉得心中温暖一些。
可刘瞻还昏昏沉沉地病得厉害。
刘瞻已不像最开始那两天时一样终日昏睡,这些天他日间大部分时间都是醒着的,但时不时便咳得撕心裂肺,反而不如还在昏睡的时候。
他仍在发着热,但和张皎发热时的情形大不相同。张皎先前因受伤而发热时,总是夜里烧起来,可到了白天,热度又能稍稍退下去。刘瞻身上的高烧却终日不退,不分白天晚上地烧着,直烧得他整个人头重脚轻,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更不必提总理州事。
张皎夜里回到刺史府,如果见刘瞻醒着,便不吃饭,在床边陪他坐上一阵。他一向不爱说话,平日两人相处时,总是刘瞻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但这会儿刘瞻病得没了力气,说不了几句便要大咳不止,两人便时常相对无言,只是拉着一只手,默默瞧着对方。
张皎曾想询问刘瞻,请他帮自己拿个主意,如何做才能让秦桐原谅自己。先前在秦恭处,听了刘瞻对秦恭的那一席话,他心中大为震动。他从前便多蒙刘瞻教导,受益良多,对刘瞻一向颇为信服,但那日仍是大出意料之外。
他隐隐感觉,正如刘瞻一生恐怕都拉不开两石之弓一般,自己恐怕也一生都没法说出那一番话来。他相信刘瞻会有办法,但每次刚要开口时,见刘瞻一脸病容,终是不忍让他劳心,这番话便从未出口。后来刘瞻身体渐好,府中上下都稍稍宽心,松下一口气,张皎自然更不会再提此事。
几天后,到了军中比校的日子。在雍军当中,比校每两旬一次,在这一日中,士卒两人一组,各自对练,以供各营长官核查。张皎身为别将,对练已无需参加,但有几个小校找到了他,说听闻了他“汉皮室”的威名,想要同他试试身手。
张皎闻言一怔,才想起自从自己重回营中之后,便再没有听见过旁人这般称呼自己。从前他在各营中教习刀法,寻常军士见到他时,总要招呼一句,神情当中既有崇敬,还有种带着几分拘谨的亲切。
但如今旁人再见到他时,往往沉默不语,走在路上时远远瞧见了他,也要绕路避开。即便同他离得近了,不得不打声招呼,也只以“张别将”相称。“皮室”之名他许久未曾听见,今日听来竟觉着有些陌生。
他视线扫过一圈,见来的这五个人,其中有三个他都有印象,自己曾经教过他们刀法,只是不知其名字,于是点点头,也不拒绝,反问道:“好,比校什么?”
五人当中为首的那一个笑道:“听闻张皮室刀法通神,咱们哥几个今天就来班门弄斧一下,不知张皮室肯不肯?”
秦恭在军中威望甚深,仅次于雍帝,人皆服仰。他治军虽严,处事却从无偏颇,因此西北军众自上到下均对他极为爱戴。张皎知道,自己刺伤了秦恭,营中的军士对自己冷淡也好、敌视也罢,都是应有之义,既然此事是他所为,任何后果他也只能泰然处之。
见如今竟有人主动找到自己,张皎虽知自己身上伤还未好全,使刀又消耗极大,却也不拒绝,又点了点头,“那好,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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