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材,才过半天又被唤来,以为张皎伤势出了什么反复,赶来时形色有几分匆忙。等问过症状之后,太医不禁一愣,答道:“骨节受伤,遇上湿冷天气难免如此,只能好好将养,也没有什么别的法子。”说着站起身来。
刘瞻却拦住了他,大有不满之色,“什么叫‘没有别的法子’?难不成只能痛着?”
“呃,”太医想了想道:“不然烧个手炉,抱着取取暖吧。”
刘瞻当即吩咐人安排下去,太医理了理还未来得及从身上摘下的药箱,正要离开,张皎忽然道:“赵医官,请问殿下的心疾如何了?”
张皎对自己的伤势心中有数,他身上没有一处不曾受过伤,因此这次受刑之后,对于自己症状如何、多久能够痊愈,心中均有估量。乘车赶路,于平日里养尊处优之人而言或许是件苦差,对他来说,却几可称是幸事,与卧床休息也没有多大差别。
临行之际,他最不放心的却是刘瞻。没人告诉他,他在大理寺狱中时,刘瞻在外面都做了些什么。可他眼神甚尖,与刘瞻又朝夕相对,瞧见他体态、面色,也能猜出一二。
他先前卧床时,没瞧见刘瞻用饭,也看不出他比从前胖了还是瘦了,可见他换上同一件衣服时,领口已大了几分、腰间也多了些褶皱,才发觉这几日原来刘瞻也跟着一起消瘦了下去,却不知是因为担心自己,还是他也病得厉害。
后来他能起身了,刘瞻就同他一起用饭。他双手不便,拿不起碗筷,本来不想多麻烦旁人,想要劳烦后厨替他做些肉糜、菜糜,盛在碗里,他好捧碗喝下,可刘瞻只要在府上,就亲手喂他,从不让他自己动手。
从没有人这样对过他。他刚开始时大为别扭,但提了几次,刘瞻总是不许,他只得就着刘瞻递来的勺子,热着脸吃完一整顿饭,一个字都不敢多说。有时吃饱之后,刘瞻仍喂过来,他不好意思拒绝,只得多吃了许多。有时他胃口较好,刘瞻停下时他明明还未吃饱,却也并不吭声,宁愿下一顿前饿一会儿肚子,也不开口说半个字。刘瞻虽然经常问他,但无论问他什么,他都只是点头而已。
一连几天之后,他才渐渐习惯了些,吃饱之后,总算能对刘瞻摇一摇头,刘瞻会意,便不再喂了,给他擦一擦嘴,才自己去一旁用饭。
刘瞻吃饭时,张皎从旁瞧着,时常觉着他吃得太少,犹豫几次之后,有一天中午终于对他道:“殿下多吃点吧。”刘瞻一怔后应下,当真多吃了些,可下午替他换药时不知怎么,忽地把中午饭全吐了出来。从那之后,张皎便不敢再劝,反而总是自己努力多吃一些。
他想起了水生先前说过的话,隐约明白过来,只有自己快点恢复,刘瞻的病才能也跟着一起好起来。
这些天里,刘瞻只要在府上,便几乎总和他待在一块。他见刘瞻说话时,手总是有意无意地在胸口抚上一下,心中暗暗在意,每次问刘瞻,刘瞻总推说是胸闷,从不承认先前在金城时落下了病根。
但张皎粗通医理,闻言虽不再多问,却并不相信。明日便要启程,他终于再忍不住,不顾刘瞻就在一旁,仍是叫住了太医,向他询问刘瞻的身体。
几个来封窗的下人拿着工具轻手轻脚地进门来,太医半侧着身子,看看张皎,又瞧了刘瞻一眼,一时有几分犹豫。就在他犹豫的当口,刘瞻叹了口气,坐在床边道:“阿皎,你手疼得不厉害了么?都操心起我来了。”
“嗯,”张皎正色道:“我不放心殿下的身体。”
刘瞻很少见他这般,不禁怔了一怔,待反应过来之后,心中忽地发热,将手轻轻放在他被布条裹得严实的手背上,“你伤得这么重,我怎么敢病?你把心放回肚子里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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