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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
他说罢,作势正要喂水,不料张皎又道:“可以的。”
刘瞻见他甚是坚持,只得把杯子放在一旁,两手伸到他背后,托着他的肩膀,扶他缓缓坐起身来,担忧地问:“当真可以么?”
张皎在他的搀扶下慢慢坐起时,身上当真痛得愈发厉害,可坐好之后又过了一阵,疼痛便渐渐和缓,和先前躺着时一样。他对刘瞻点点头,随后想试着自己拿水,刘瞻吓了一跳,忙轻轻按住他手,“做什么?你手上有夹板,不要乱动,小心骨头长歪了。”
张皎从前在影卫阁时也受过断骨之刑,接好骨头第二天便也需照常训练,只是有些动作可以不做而已,让旁人照料更是几乎从未有过之事。他指骨虽然不能弯曲,可是只要坐起,两只手夹住杯子便能喝水,不需劳烦旁人,见刘瞻这么小心,不禁暗暗奇怪。
刘瞻喂着他喝了水,又摸摸他额头,喜道:“似乎退烧了。”
张皎闻言,在心中暗暗寻思:其实晨起时烧热总会暂退,但等到了晚上往往还会再烧起来,只要人受外伤较重时,都要这样反复几日。可他瞧着刘瞻面露喜悦之色,似乎为此很是松了一口气似的,便闭口不言。
刘瞻按住嘴,又咳了两声,正想再说些什么,忽然有人通报,说东宫差人送来些物品,问要不要拿进屋来。刘瞻微微皱眉,站起了身,从家丁手中接过一看,却原来是两株郁李花枝,不禁一愣。家丁弯了弯腰又道:“还有些药材,放在院子里了。”
刘瞻点点头,拿着花枝发了阵呆,随后放在桌上,坐回床边。家丁见他没有挥退自己,不敢离去,仍在门口候着。
刘瞻问张皎:“阿皎,你可知太子是何意?”
张皎摇头。
“此花一名棠棣——呵!棠棣……”刘瞻微微一笑,“棠棣之华,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
他说着,闭上两眼,脸上的笑意渐渐收了,轻轻叹道:“莫如兄弟,莫如兄弟……”再三叹息过后,睁开眼来,又挂上了微笑,“人说此花开花时,上承下覆,繁缛可观,亲爱之意,莫过于此。阿皎,你以为如何?”
张皎丝毫不懂,被他问及,不免有几分赧然,心想既然刘瞻如此说,那便是罢,于是点了点头。
刘瞻忽然问:“你不恨么?”
张皎一怔,“恨什么?”
刘瞻仔细盯着他的脸,好像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来似的,半晌后叹了口气,吩咐道:“取纸笔来。”
家丁应下,片刻后忙铺开了纸,研好了磨,“殿下。”
刘瞻提笔,顿了一顿,又转头看了看张皎,几次提笔复又放下,沉吟良久,随后敲定主意,在纸上写了些什么。张皎从旁看着,只见他眉头微微锁着,似乎正想着什么心事,又瞧见他从袖口中露出的腕子细细的,和他的面孔一样,不知从哪天开始都已褪去了血色。是因为担心自己么?
过了一阵,刘瞻写就,拿起纸随手晃了一晃,吹干墨迹,递给张皎,“阿皎,读读上面写着什么。”
他将纸举在张皎眼前,并不让他接过。张皎瞧见纸上写的是一首小诗,闻言便低声读道:“桃李同一萼,棠棣荣其华。衔书寄青鸟,看取合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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