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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他回来后便已探明,此阵名为鸳鸯阵,并非刘瞻独创,其实已有许多年头了,在雍军之中也流传甚广,许多将领都能摆得。只是他先前从未和雍军实打实地交过手,这才吃了这个暗亏。
他上次败于刘瞻,是败在猝不及防上,倒也不必再说。这次他早有准备,并不浪费箭矢,射过一轮后,便即率队冲锋。
雍军果然向他射箭。夏人从小便生长在马背上,远比雍军娴于鞍马,即便在作战时,也能两手撒开缰绳,因此除去一柄弯刀外,人人皆持一只小盾在手。只是盾牌只能堪堪护住人,却挡不住座下战马,这时若再直直地冲锋,又要无谓损失士卒。如今两军交战,和上次那般小打小闹不可同日而语,狄震猛一扬手,只听得“呜呜”两声哨音,夏人便流水一般向两边分开,向雍军两翼绕去。
先前箭如雨下,亲卫举盾将刘瞻挡在后面。刘瞻看不见前面,只听着盾上一串急响,如同敲鼓一般。他偏过头去,看向同在盾牌后的张皎,见他脸色苍白,神思不属,暗道:我先前猜得不错,派他来刺杀秦恭之人、他那原先的主人,果然便是那狄震!
刘瞻深知,替自己挡下狄震那一箭,对张皎而言意味着什么。可瞧见张皎这副失魂落魄之态,又分明无异于在他心头插了一刀。这把刀不可谓不快,可上面偏偏涂了蜜,他疼得厉害,却恨不起来。但无论他心中作何想,此时也都无暇顾及了。
片刻的功夫之后,盾牌上忽然没了动静,箭雨停了下来,远比他预料的早了许多。一旁,秦恭已下令回击,刘瞻从盾后直起身来,瞧见夏人避开箭矢,正分作两队包抄而来。
他心中霎时转过几个念头。
先前他为了杀杀狄震的气焰,拿鸳鸯阵胜了他一场,今日狄震有了准备,他这边倒是失了先手,看来想要一战而定,已不可能。
他环顾一圈,视线在夏人中掠过,只见狄震,却不见贺鲁涅达。贺鲁涅达乃是草原第一猛士,向为葛逻禄汗所倚重,今日他雍军大军压境,狄罕绝没有不派此人出战的道理。此处瞧不见他,那他定在别处!可贺鲁涅达会去哪呢?
他是埋伏在一旁,等到关键时刻再掩杀出来,给自己一击,还是探得了耿禹援军所在,前去阻截了?耿禹能否如期到达?
刘瞻拿不定主意,视线追随着狄震,心中暗道:我将自己做饵,以为诱来了狄震这条大鱼,可莫非狄震也是只饵,在等我这条鱼咬钩么?
雍帝善战,他们兄弟几个,自小便也熟读兵书,议论起兵法来头头是道,也还算有些见地。可书读得再多,也只是纸上谈兵而已。今日战场之上波谲云诡,用兵的种种险处,至此才总算对他揭开一角真正面目。刘瞻心头笼上一层阴霾,手心出了些汗,催马往秦恭处去。
秦恭身后红旗左右各自连飐三下,雍军便又变换了阵法,应对狄震左右抄来的两支骑兵。刘瞻见了秦恭,提醒道:“贺鲁涅达不在,不知去了何处,大将军小心提防。”
秦恭问道:“殿下以为,贺鲁涅达去了何处?”
刘瞻见秦恭如岳临渊,听他此言,又似乎是在考校自己,心中略定。他身在中军,与秦恭相距不远,用不多时便赶到秦恭身前,但这短短几步路已足够他捋出一条线来。
“夏人若设伏,定会诈败诱敌。可狄震力战如此,看他之意,似乎是想同我速战速决,料来贺鲁涅达不在附近。”他斟酌着说:“恐怕是探得了耿将军的后援,正率部截击。”
耿禹所率援军既被拖住,一时不能赶来,夏人又背城而战,这一仗恐怕不太好打。刘瞻思及此,眉头深深皱起来,要听秦恭如何说法。
不料秦恭反而又问:“殿下以为应当速战,还是同他们拖上一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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